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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花荣,返回到博兴县城。却是他并非是在青州治所益都驻扎,而是引军驻扎于博兴县中,这一济水南岸的县城,也是青州最北端的县城。
就见一虞候正在公廨等着自己,却是那杜充得到了淄州的求援,调派兵力只有两千不到的花荣部前往淄州。
这就是红果果的借刀杀人了。
花荣看了公文,面上铁青,心中升腾着一股股的杀气。但还是于次日带领兵马向西去了。
这淄州夹在东平府与青州府之间,最北端被济水穿越,面积还不到青州一半大。梁山泊已经夺取了东平府,再向东,这淄州可不就首当其冲了?
花荣引军马沿着济水西来,正如是意中所料,渐渐西去,渐渐人烟稀少。几次遇到小股盗匪,都被剿灭,或是望见花荣的旗号,盗匪便自己一轰散去了。如此一路行来倒也不费周折。
先进入高苑县,而后到邹平。后者去西南十里处,叫雕窝峪,便是当年隋末王薄起义之旧址。同时此地也算是范仲淹的第二故乡。范仲淹本苏州人,四岁随母改嫁至邹平,刻苦攻读长白山醴泉寺,后终成大业。在邹平生活18年,本地亦有范公祠,只是花荣引军经过时却看到,那范公祠已经被一把大人,恁地来守这块土?
花荣道:“我到这里来,自是效力守土的,何须知州来敬重我?却不知道这邹平城里如今有多少兵马?”
两个都头对视了一眼,未曾对答。花荣正颜道:“有何隐情只管实说了。今天迎接我的,只有百十来名兵马,这危如累卵之地难道只这些个军力?以往事我自不去追究,你等且说了这里情形,我也好心中明白,早有个处置。”
“州上兵马非是小人们可知道的。只知道县里民勇,本有上千人丁,只是自从知县老爷逃去后便连连有落逃者,又不曾招补得。最近日月里李县尉摔伤了腿,约束的松弛了些,又逃亡了不少,现只剩二三百人,都是有家室之累,离开不得的。”俩都头已经全部死心了,又自负自家为人还算及格,挨不了梁山泊的刀子,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却叫花荣听得是目瞪口呆。
只是那孟知州却甚是期望花荣能够制造出奇迹来,于次日下午便赶到了邹平。却是这厮拉不下脸面来邹平迎接一丘官士大夫都是可做的的。但是再危机,这种事儿也非是要武官来做。不然,你就是要用自己的脖子来试一试朝廷的刀锋是否犀利了。
就是那宋江前往登莱两州招募兵马,也被马政委派了一个司参军事的差遣。虽然那只是个从八品的官职。
“是本州急忙中将话错说了。只是这般事儿,本州生平从不曾经历过。应当怎地处置,万望将军指点。”这知州的两处眉头都紧蹙的挤到一快,手不断的去抚摩髭须。也不知道是真狗屁不通,还是心中另有打算。
花荣只能推说初来乍到,人情风俗,以及军马钱粮旧例,都不曾懂得。要说道一二,也当容他招询属下,把情形考查的了,再来禀报。
而就在距离邹平不远处的东平府中。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正在进行中。
梁山泊大军夺取了东平府,当地官员逃的逃,死的死,再不便是被俘,愿意主动投效梁山泊的一个也见不到。但是官员们都逃走死难了,衙门中的小吏可还多的是。
对于这些人,梁山泊那就是一个明察秋毫的照妖镜——但凡该死的,那就绝不会流。而后余下的胥吏们就都被集中了起来,分门别类的另造名册。
这当中有愿意主动投效梁山泊的,名字便被写在甲册上。这等人物但凡能通过笔试的,那中基层的头目小官,都是可以叫他们担任的。
胥吏在陆谦眼中可是一个庞大的‘公务员’后备体系。他们一个个熟知民情,又晓得官场的勾当,不容小觑的。
没有主动投效梁山泊的,就都被记录在乙册上。老赵家的死硬分子肯定是有,但只有绝少数人才会表露于颜面。像最后者,便被记录在丙册上。一般说来,这丙册上记载的人物的子孙后代们,三二十年中那就别对官场抱有期望了。除非老赵家能够雄起,反推了陆谦。
济州府不再陆谦的计划范围内,可是东平府却踩在可有可无的线条上。那么陆谦就需要作出一副样子来了,哪怕是表面上的。
东平府知府衙门的院内,五十多个愿意主动投效梁山泊的胥吏被集中了来。再历经了一次人生的选择之后,拿到了各自决定新生起点的考卷。</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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