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
岁月匆匆,时光悠悠,经不住似水流年,留不过岁月变迁。转眼间,又是一年。
新春佳节之际,不管庐州是否还在交兵,陆谦都穿起了喜庆的衣裳。正旦朝贺,望着下方俯首下拜的群臣、使节,踌躇满志。
时间又过去一年,女真人又得到了一年的将息。不同于契丹内部的混乱和当权者的昏庸,始终被陆谦警醒的女真却是走在一块快车道上,正大步的向前迈进。
至少人家没闹粮荒,大量的辽东汉民和渤海人,甚至是女真人正迅速的融入进女真。
当来年大批的粮食收获,当大量的工匠为女真士兵铸好更锋锐趁手的兵刃和铠甲,那就是女真人与契丹人战火重新点燃的时候。那也就是契丹辽国被彻底的扫入历史垃圾堆中的时刻。
在此之前,陆谦就必须将河北河东紧紧地把握在手中,有可能的话还有京畿道。这些地区许比不得江南繁盛,却也都是富饶之地,虽经战火兵灾,但根基犹存。
看看现下的山东,这才多久?两年尚且不足,民间休养生息,这般已经富足,而梁山军的根基也在这当中不知不觉的打下。
已经尝到了好日子的齐鲁百姓,再叫他们去吃老赵家管,过原先的苦日子,谁人会乐意?
整个冬季至今,二百余万难民的赈济叫梁山军在河北、中原的想象大有改观。宋廷再是涂黑又如何?现实是明摆着的。如是,这河北与中原之地在陆谦眼中可不就是熟透的桃子,举手可得。
更何况宋室还自把河北的兵马抽调一空,这用意直白的叫人一眼看穿,陆谦却也必是要取的。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河北之地现下已经激愤甚高,秩序混乱,官府的约束力在大大降低。若是再被宋室蹂躏一年,恐真就是遍地盗贼,饿殍遍野了。那麻烦就大了。
陆齐的开衙之日在初六,年前五日,年后五日,这假期已经不短。但实则在初三时候,一封奏报送到陆谦案上,他就已经在办公了。
这份由内阁筛选、整理出的人员名单,就是接下时候,梁山军扫荡河北后履新的大小官员。
从府尹、太守到县令,从兵马总管到兵马正使、副使,每一人姓名籍贯简历,都附带其后,如是这道折子厚如一部书集。
“乐和。”
“臣在。”
“你在这秘书监许久,内中人物都换过了一茬,恁么不愿去地方为官一方?”
陆谦甚是好奇。这秘书么,古代他是没有印象,但后世的秘书帮啥的,小说、电视看得多了,叫他对秘书多少是有些认知的。
这人做秘书,最终不还是为了做官么?这只是一条官场捷径。
过去的一年当中,这秘书监内人员更变很快,鲜少有人能待过一年的,如乐和这般的,更是少之又少。像状元常同,这番就被定在保定人通判。
内中原因不一,有陆谦的故意为之,也有他们的个人意愿。
因为前世看那些官场小说,叫陆谦对秘书的感官不怎么样。虽然很多官场小说的主角都是从秘书位置上起家,可对于看官言,却很容易对秘书‘另眼相看’。尤其是现下他陆谦当王时候。
那些耍笔杆子的‘秀才’,在领导身边伺候了一阵,放到下面去做镇长,甚至是乡镇一把手,就真的能称职胜任吗?陆大王是很怀疑的。
至少放在同一层面上,这些人的能力真会比那些乡镇官儿优秀吗?
更不要说,随着官场小说的主角向上攀登,还每每都能碰到更高级的秘书,那市官省官的秘书所触及的便非是乡镇一级了,而是县市一级,这攀高力度太强了。
如是,陆谦就对秘书监定下了规矩,其为首者方可授正五品,余者从八品到六品不一。无论你在其中待多久,莫过于此。
且秘书监外放官员还隐隐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即是不可为正堂官。
如是,陆谦这就是在逼着秘书监的人快点离职。这就像宋明两朝的驸马爷,站的位置空是高贵显眼,却没实权也没前途。有志之士必然不会在这儿久处。说到底,还是陆谦没打算在这搞甚储才之地,他不想搞小内阁,也不愿意玩军机处,翰林院更是被他鄙视。所谓的秘书监,俨然就是为他处理/过滤杂事之所在。
乐和闻声一笑,说道:“大王明见,小人生来就是个软性子,万不是那主政坐堂的料。亦无甚大野望,只愿服侍大王前后,以报大王恩德。”乐和这话说的情真意切,是他的心里话。
他对自己现在这位置是一百个满意,休看他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可走在这益都城里,谁敢小瞧了他去?
你说是狐假虎威也好,说狗仗人势也罢,反正乐和现如今的身份叫他是里内上下通吃。文官要卖他面子,武官也要买他面子,就是王府的内侍和后宅的那几位,见他也无不是笑脸相迎。
年前王妃更是有赏赐发下,随同陆谦的赏赐一同到来,这可是只有内阁六部尚书加税总,与五军都督府,这些朝中的文武大佬们才可享受的礼遇。
乐和唯一怕的就是谍报司,却也更多是为避嫌。
如是,他还有甚的不满足则个?
当初他可才是在登州州里勾当,做小牢子。现如今却得这般好,若再是不满足,直恁贪心。
“你这般想,亦不知是对是错,日后莫要后悔。”陆谦道。
“非是有大王赏识,何来乐和今日风光?大王待小人恩同再造,乐和一刻也不敢忘。”
陆谦听了哈哈一笑,当下再无话,只低头来看奏折。
内中却是有不少的熟人。比如闻焕章的大公子闻继业,再有程万里的儿子。有恩科,即是当日陆谦着手下各州府举荐之人;有科举,就是那刚刚授官之人,他们是真赶上了好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