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志在扬州城里召集诸将的时候,庐州城里,晁盖同样将麾下诸将聚集一处。
除去朱仝、郁保四,领军诸将中宋公明的色彩已经看不到几分了。宋清彻底的转入文官,晁盖大权在握,军令所下,无敢不从。
那杨志、栾廷玉已东去,可晁盖手下诸将依旧人才济济。除去孙立孙新兄弟,张清、丁得孙、龚旺三将,还有张俊、赵立,还有张仲熊、韩滔。
“大王已传来军令,中秋后就会起大军扫荡京畿,届时我部就猛攻庐江,趁机尽取淮南之地。看宋军兀谁能力挽狂澜!”
晁盖脸上直绽放出一层荧光。托塔天王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今日,如今真可是叫他唏嘘啊。
“大王说了,这一仗打完,淮南就无须设甚个招讨。日后只设征南、平南、定南三将军,为南面军马差遣。俺晁盖早早就在淮南厮杀,若是让他人抢了先首,面上无有光彩。届时,兄弟们面上也个个无光。”
晁盖说话这叫一个直,但这却是实话。虽然对南作战,看似扬州处最为紧要,可惜有陆谦方腊这对翁婿的关系在,右军都督府处的一干兵马,自根儿上便要不得三南将军封号。
而除了他们后,庐州的淮南军自是当仁不让的。
“提及厮杀,适才就你几个喊声最大。可不要只嘴上的功夫,刀枪厮杀时却成了个孬种。”
诸将军应喝的高昂,很给脸面,叫晁盖也心情大畅。指着张仲熊、张俊笑来,适才提到厮杀,属他俩最是积极。
张俊嘿嘿一笑,“招讨这话就屈说俺了。张俊是个粗人,得招讨提携,方才有今日。赶上了这皇朝更替,天下争龙的天赐良机。可是知道此等佳时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不拼去性命厮杀,立下功劳,好搏个封妻荫子,挣上一份大大的家业,岂不是忒没志气。”
比起那留名青史的念想,这等思想也是没志气的。但却贵在真实!
武人,尤其是在北宋重文抑武的环境下成长起的武人,人生最大的志向可不就是如此。
张俊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而比起张俊的‘单纯’,张仲熊面上闪过苦涩,“招讨在上,在座诸兄弟谁不知晓俺家情形?我那老父亲和兄长至今执迷不悟,兀自在牢中苦挨。虽不是吃苦,落在我心中却是肝肠寸断,痛如刀绞。只期望能沙场搏命,建立下功业,好叫大王赦免了我那老父亲和兄长。”
张仲熊说的乃是实话。在座众人如何不知道他家情形,早期时候,都难免有三二鄙视他之人。如今听他言语,心中好不汗颜。
“敢请招讨放心。待到厮杀时候,便是刀山火海,仲熊亦不会皱一下眉头。定奋勇杀敌!”
晁盖听了好不高兴,他喜欢重情义的人。“哈哈!好!好志气!不愧是梁山军儿郎!”若不是此处不是酒宴,就张仲熊这番话,晁盖非与他痛饮三碗不可。
是以,这庐州与扬州处,两地梁山军都在摩拳擦掌,也就可见这江宁府战场上,摩尼教军正逐渐趋于劣势中。
而七月的益都城,气候适宜,市井繁华。
对比正史中的益都,因陆谦暂时定都于此,这益都城比起早先来不知耀眼多少。
虽然城池规模依旧如此,可四门外已经聚民成集,青州府都于其处设立四关大小官员并警局、税务等,规格同比县城。
城外百姓生活所在,虽没有城池护佑,却并不意味着就不安全。这里的治安半点不逊于城内,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是不可能,但偷盗之事确实甚少。
除没有城墙,这里的一切都同比城内,街道修缮的整齐,兀自拓宽了很多,街道两旁的店铺被规范经营,虽要求不高,只是要求店铺周围干净整洁,但整个下来,却已经让益都老城新貌,有了非同以往的感觉。
唯一有些违和的是,这儿每日里过往的兵马太多。城外就有前后左右四军大营,城池是中军都督府辖地,城防使由左副都督兼职。此外城中还有亲军部队。
每一日,无论刮风下雪,都会有成建制的兵马从街头经过。城内城外的调遣,每每都是如此。但与以前的军兵不同,梁山军的将校军卒,虽整体上做不到秋毫无犯四字,可至少益都兵马可以。才不会扰乱秩序,随意掠夺街市财货。
如此,岂能不教益都内外的百姓感到满足?
随着冀北、河东两行省被纳入治下,彼此的商贸往来,再次通畅起来。短时间内虽还引不起大的变化,但商路繁荣,于百姓官府都是大好事。
那频繁的商贸往来,百姓们能收益,官府也一样能获得大量的税收充盈金库。
一支支商队往来于齐鲁、淮南、河东、冀北,放到后世就是晋冀鲁三省,外加长江以北的皖地和苏北,这已经是老大一块的好吧。等到陆谦将京畿路拿下,中原省就也落入口袋,妥妥的魏武基业也。
而各地通商便利,互通有无,百姓的生活也自变的好起来。
就像后世的修路修高铁一样,一旦贯通,沿途的百姓必然受益。这商道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