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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关胜,陆谦始终有着一丝不喜的。因为他身上的关二哥色彩太过浓烈,给人一种由赖祖宗遗荫充大的感觉,否则他怎么就能力压老资格的林冲,位列水泊山寨的第五把交椅?
更不须说,这人多次拒绝了陆谦招揽。陆谦先前都好奇——这厮这么倔强,把自己‘捧’的这么高大上,日后相见的时候他怎的好意思?
可是,关胜终究是个人物,战死于沙场之中也就罢了,竟然是如此死法,倒是叫人感叹。
最后来了这么一出,他身上是彻底打上了赵宋忠臣的标签了。
然后很坑了刘豫一把,给他贴上了二五仔的名头。本身陆谦还有意让他暂理开封府事,现在却也是不提了。把人召回益都就是。
暂时沉默一阵,对刘豫更好。
此一遭事儿,叫刘豫不仅死了个得力兄弟,自己仕途声名亦重重受挫,变得不好来。刘豫一门可谓是恨煞了关胜!
可是关胜之死却也没有得到他所效忠的赵宋王朝的褒奖。
那江陵丝毫的反应也无,似乎不知道东京城被攻破,刘豫、李艺尽数投降,一应高层中有人落荒而逃,有人屈膝投降,真正殉死的只有蒲东关胜一个。
无有追封,无有叙功。
这原因显而易见,就在于关大刀临死前的一番话么,叫江陵城选择了沉没。
能怎么去评价呢?他们能怎么办呢,他们也很绝望啊。
你若是赞扬他,就等于间接认同了他所说的那些话。认同当今官家是昏君,当朝的重臣是无德无才奴颜婢膝的朽木奸佞,你还想不想活了?
朝堂上的大佬们才不会为个武夫去自抽嘴巴呢,关羽只是统治者拿来用的一招牌,可不是真鬼神。
想想那元祐党人碑,他们“自己人”下起毒手都刻骨铭心,多少元老重臣落地凄惨,那岂会顾惜一区区武夫?
赵佶听闻了关胜事迹,兀自半点悲痛也无。反是只恨没早早一道旨意砍杀了他。更是恨起了关羽,恨自己恁地大方,竟把他一路自侯而公,自公而王。却是由关胜联想到了关羽!
梁山军一干人闻之江陵的动静后,尽是心寒。随在军中的秦明、徐宁、索超、花荣、宣赞、黄信等旧日宋室军将,一个个皆大为关胜所感不值得。
赵宋这朝廷忒不是东西。
宣政司的吴用听闻关胜事迹,却是若深山之中看到了宝石,两眼精光直放!
还有甚个能比关胜身前身后事更能叫宋军气沮,叫宋室人心涣散的呢?
不知晓金陵城外的西军,听闻了关胜事迹后,一个个还能存有几分拼死效忠之心……
陆谦很快就收到了吴用的上疏,不可否认,鬼聪明用对了地儿的吴用,着实不赖。这宣传陪着谍报司的传播,俨然就是对赵宋的一记重拳。
到此时候,陆谦是再也不为关胜的死而感到可惜了。这关胜是死了,可却比活着投降梁山军,更能为陆谦带来好处。
意想不到啊!
洛阳城内,赵宋的旗帜一样被投到了城下,大批的梁山军正鱼贯而入。
一样的意想不到啊,西京的镇抚司翟兴竟也不战而降,归顺了梁山军,以至于洛阳城门大开。副留守张悫大惊之下欲走不及,只好引亲兵赶赴皇宫闭门,据之奋起抵抗,却是以卵击石。绝境之中,其亲兵反乱,将之擒拿,绑送梁山军。
但肃王赵枢却早早的逃入关中,因为梁山军大军杀奔京畿,张悫就将赵枢自洛阳皇城移到了城西宜辉门外的上阳宫。那洛阳城一旦有变,赵枢立刻就被侍从亲卫带上了马,直奔虢州去了。
虢州就是后世的灵宝,与河洛之间还隔着一三门峡。从虢州再向西去华州,史进的老家,便就会经过潼关了,那相隔不远的黄河,便是风陵渡。
史大郎此时正引着杨春陈兵于此,与黄河南岸的宋军隔河对峙。此外,郝思文亦引兵陈于蒲州城内,其城西五里偏北之处便是蒲津桥。
早在战国时候,秦昭襄王五十年(公元前257年)初作“河桥”于蒲津;其后西魏、隋、唐等,皆在此连舟为浮梁,仍号“河桥”。唐始称蒲津桥,《唐六典》天下河桥有三,此其一。
盛唐时期,唐玄宗在位。蒲津桥是从首都长安通往黄河以东的交通枢纽,河东的盐、铁等等又是长安不可或缺的物资,蒲津桥的作用越发显得重要起来,连蒲州城也跟着沾了光,成为全国六大雄城之一。如是,唐玄宗下令将竹索浮桥改建成铁索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