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久时日过去,梁山军大军已经到了对岸。
呼延灼先就叫张用、曹成与杨春、陈达就引兵杀了来。前二者并没入陕北。四人从四路里杀出来。宋军当即就首尾不能策应,急退兵时,自相践踏,早伤了无数人,退到刘汲立下的营寨时候,梁山军总算止住了兵势。
刘汲候在营中,侯成林等人述说兵败之事,良久叹道:“此乃我之错也。梁山军士气正盛,我当早知不可造次,还叫尔等恃勇厮杀,再挫了锐气,我之过也。”
但木已成舟,任凭怎的述说也是无可挽回。这一战宋军不仅折损了许多兵马,更士气再落,不少军兵已然失魂落魄了。
当下就言语说,且先养精蓄锐,待到天黑时候,就趁夜退兵而去。然梁山军如何会给他们喘息时间,呼延灼坐镇蒲津桥头,唐斌率先抵到阵前。
过了午时就叫人马大举攻杀。
刘汲昨夜里一夜不曾合眼,连败两阵,心里好不憔悴,本只是要在帐中假寐少许,这时候却是睡的深沉了。待到被随从唤醒,耳听着外头的喊杀声,骇然道:“怎的就破了营寨?”梁山贼那里有这般厉害的战力。
随从禀道:“好叫相公知道,适才刚午后,梁山贼忽的起兵涌杀上来。职守的徐晟将军见了,不叫抵抗,而是转身就逃,以至于人心大乱,营寨一击被破。”
刘汲如是被打了一击重拳,徐晟竟就这时候逃了,“真是天亡我也。”
几千的残兵败将,有徐晟这种落荒而逃的,也自然有忠心报国的。
刘汲奔出营帐,翻身上了马背,就看到不远处一熊罴一样的粗壮大汉,正与一贼将厮杀。
那大汉带铁幞头,身披乌油铠,眉粗眼大,膀阔身长,用一条浑铁棍,怕有三五十来斤,是员步将。挥棍打死了两个梁山军的奋勇军士,便于王琪对上。
两人接住便斗。那大汉虽然勇猛,却只仗的一身蛮力,怎及王琪那口刀变化,不到十个回合,右臂上吃着一刀,混铁棍脱手。王琪矫捷,上前连起一刀,砍去他半个脑盖,跌倒於地。
侯成林料知事情不妙,还是快走,兜鍪兀自不知丢在了何处,光着头奔逃出外时,恰巧撞到了曹成,喝声:“狗官待向哪里走?”只一朴刀,连肩带背,砍倒在地。复一脚踢开屍身,挥动朴刀乱杀。侯成林的亲兵早已经丧胆,如何禁得住他的砍杀,纷纷仓皇逃命,只恨爹娘生得腿短。
张用在乱军中挑杀了戚鼎,王渊五个回合杀了勒仪,却不是他的武艺比李彦仙更好,而是勒仪这厮先就丧了胆。可这些都不及李彦仙好运,谁叫他在乱军中撞到了刘汲。挥枪杀散了刘汲亲兵,一合就擒拿了去!
唐斌得报后,乐得哈哈大笑。刘汲被擒,侯成林、戚鼎等将或死或逃,这般来同州宋军残兵就不足为道也。
“诸位将军功劳卓著,就不知道可还有余力,再建新功啊?”唐斌内心里如是在燃烧着一团火焰。破了同州,自然是一件大功,可在延安城已被陆谦拿下的情况下,这同州就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一点他与呼延灼明白的很!
二人的目光也早就不再只盯着同州宋军了,这个时候他们该一分为二,一路在同州剿杀残敌游兵,也是在保护蒲津桥之安全;另一路就是挥师南下,以最快的速度抢占华州。堵住潼关西军西侧的路径。这才是一件大功!
渭水可是黄河最大的之流,与黄河的汇入点就在潼关。那沟通长安与关东地区的官道,就是沿着渭水南岸而行的。如一条直线一样儿,直达长安的。
卡住了这条官道,潼关的两万宋军就甭想得好!
王渊哈哈大笑,“好叫总管知道,末将于那孙昭远素来相识。此人虽是臣出身,却在西军磨砺多年,曾任陕覀抚谕盗贼干当公事,拔擢熙河路转运使,后又兼职兰州知州,精通武事。为人忠直,刚直激烈,于关西官场早有汲黯之戆、宽铙少和之讥,于宋廷政事亦多有腹诽之言。某且以为将之迫入窘势,当可劝之。”
唐斌的眼睛唰一下亮了,若能将孙昭远说服,则功劳更著也。当下允了王渊。
其余几将,那自李彦仙一下,人人都愿意赶赴华州,这华州虽是州城,却是抱紧肚子装饱汉,腹中空虚的很。只需一支轻骑,就能一击而下。
届时兵马据城而守,短期内西军如何可以拿下?而西军西来,那河洛的鲁智深等可不就腾出了手来
这战事,简直是拿着石头砸鸡蛋,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