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能同日而语
此番刘法即使能守住长安城,怕是偌大的关中之地,也只剩下渭水之南的那弹丸之地了。
如此心劲可不就已经泄了。
这个时候在看到梁山铁骑排山倒海的冲来,他们又不是身陷绝地了,那耀州是平原,东西南北都是平地,尽是出路。当即就一个个是丢盔弃甲,撂挑子跑路。
看到宋军不战自溃,梁山军士气是更加暴涨。
“杀啊”
“杀啊”阵中响起了将士们震耳的呼杀声。
关师古高举着三尖镔铁叉,盯着相对冲锋的梁山军,恨不得飞上前一叉子扎死林冲。可惜他在过万宋军乱兵的包裹之中,根本够不到林冲。
“关统制,叵耐在此勾当,且速走为上。”军中猛将李彦琦向着关师古一喝。便就头也不回的打马向南蹿去。啥时候都能逞强,就这个当口要识时务。他李彦琦在秦凤路素有猛将之称,但谁看见过他在战场上曾经力挽狂澜过?
这人机灵的很呢。
不看马昌祐、杜常、夏俶等将已经逃之夭夭了么。那他们兀的还坚持则个?
乱军中的林冲自是感觉不到关师古的杀意,此刻钢矛刺出。
带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没有重重枪影,没有点点寒光,就是这么直直平平的一记疾刺。
那当面一舞着铁蒺藜骨朵的宋军指挥使,脆弱的脑瓜“啪”的爆开,就像一熟透的西瓜落地,血色的鲜血,白色的脑浆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这厮杀才开始没进行两刻钟,招降纳叛的叫喊声就响亮来了。
卢俊义第一个领兵冲入耀州州城,后者正人心惶恐,那耀州知州刚叫人整理好车马,还没来得及驶出城门,便全做了俘虏。
一行人在耀州过了一夜,那后续的几千骑兵也陆续赶到,次日天亮。林冲在城南送别了卢俊义与花荣军,叫他们二人继续领兵南下,而他则带领两千骑看押昨日一战的俘虏。
栾廷玉吊着一条胳膊,因为耀州城下时负伤,故不曾随卢俊义、花荣南下。此刻站在林冲的身侧,看着豹子头的眼神有些不解。
他非是不尊敬卢俊义与花荣,而是与林冲的关系更亲近。“叔父,大军南下便是再无有斩获,也能尽取渭水以北之地。这送到手边的功劳,怎的就”
这端的也是功劳啊。
现如今的梁山军,谁个还嫌弃功劳多么?
林冲笑而不语。他与陆谦是甚个情分,当真无须记挂这个。
豹子头这是不知道日后的朱老总,他与鲁智深,现今就有几分那般模样。山寨元老,与陆谦私下情谊又着实深厚,将来陆大王称帝封赏武百官时候,亏了谁,兀的也亏不了他和鲁智深。
不见那花和尚连逼降孙昭远的功劳都让了出去
五月的天气已经甚是炎热,晴空骄阳,如是流火。
朱武从鄜州向西,地图上看似相近的两州,实则要抵到庆州却是走了足足三日。从地理学说,这一代并不属于关中平原,而是处陇东黄土高原中部地。除了少部分较宽塬面外,其余塬面皆都是支离破碎,川、台狭小,山区梁峁起伏、沟壑纵横,呈残塬沟壑与丘陵沟壑地貌类型。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儿不是好地方,事实上庆州州城所在的董志塬,可是陇山以东少有的富饶之地。
在泾河北岸,马岭水下游的董志塬,就是陇东唯一的一块适合大规模垦殖的所在。历来为“控镇萧关,襟带秦岭”的战略重地,且还是四达通冲、贸易辐辏的交通枢纽。
但凡能夺取了这里,陇东就可说入梁山军之手了。
连续的奔波,朱武抵到庆州城时已然是午后。那黄土平原本就广阔,偏偏刮起大风。昏天黑地的,抬头都看不到天空的太阳。
天空里像长河决口一般,发出呼呼轰轰的怪响。那狂风夹杂着黄土粒子,像那沙漠里的飞沙,又像山头上的飞云,横山遍野,铺天盖地。打到人脸上,就像刀子在割一样。
“将面罩放下就是!快走,还愣着作甚?”负责护送朱武一行到庆州来的西军不住地催促道。
朱武将面巾兜住脸,一提缰绳,马儿迈开四蹄往城门里而去。
虽说这庆州远离关中战场,但城里的卫戍着实严密,除城上林立的守军外,街市坊间随时都有挎刀挺枪来回巡弋的西军。街上并不见多的百姓们一看到成群结队的马队,便远远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