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泰也是点点头,说道:“董贼势大,非刺杀不可毙其命。”
那面目威严,视端容正的伍德却是目光一闪,他迟疑说道:“董贼如此势大,我等如何刺杀?”
“诸公,今夜我等密谋就是为此。可敢刺杀?如何刺杀?”荀攸目视其余三位大人,郑重说道:“三位大人,你等可敢刺杀董卓?为正朝廷,为救万民?”
何颙竖着那灰白长眉说道:“能此董卓,捐我一残躯有何不可?”
郑泰也朝天抱拳说道:“如今皇室蒙蔽,我等忠君之人自当挺身而出。”
那伍德却还是迟疑:“董贼势大,日夜防守严密,前有伍孚、曹操刺杀在先,我等难为也。”
何颙冷笑:“伯德怕不是舍不得自身那套富贵吧。若怕,你且回去吧,只是望看在我等多年情分上,勿告发了我等。”
伍德大怒:“何长吏如何看不起伍某,公敢为国,某就不成?”他转头对荀攸说道,“公达,你可有良策,说了就是。”
“诸公,你我相交多年,我等俱知彼此,不必如此。”荀攸说道:“某倒有一策,说与诸公听。”
“那董卓荒淫无道,常夜宿后宫,淫乱皇族。而某忝为黄门侍郎,为天子近侍,也有出入禁中之便。我等召集死士,提前入宫,而后观察,候得董贼入宫,伺机近身而刺之。”
何颙点点头,说道:“董卓守卫严密,平素实难近身,唯有如此耳。”
大家于是击掌为盟,举杯成约,然后才离开。
燕青等得其余大人离开,拱手对荀攸苦笑道:“先生呀,如此刺杀可能成功?只怕杀身成仁呀。”
荀攸摇摇头,目光却是坚定的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也。欲阻迁都,非除董卓不可。我等无强兵,唯刺杀耳。虽死不悔。”
“先生忠义。”燕青重重拜服,然后说道:“小乙一个乞求,求先生这两日随小乙避匿。若两日后,风平浪静,先生再行刺杀之计。”
“为何?”荀攸精光一闪。
“小乙信得过先生。”燕青郑重说道:“然几位大人还须防的一手。”
“他们俱是某多年结交好友。”荀攸却是犹豫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先生高智,足能推测各种后果。”燕青说道。
荀攸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某随你避匿两日。两日后无事,自可证明我等几人忠贞。”
“我等需今夜就成行。”燕青紧追不舍。
“行,就听小友的。”荀攸笑笑,“小友心思细密,可见你家县令之才智呀。”
翌日,洛阳,皇宫。
经过两百来年的建造,此时的大汉皇宫端得是富丽堂皇、雄伟壮观。皇宫分南宫和北宫,分别位于洛阳城南北,中间距离为七里,用复道将两宫连接起来。南宫的正殿是德阳殿,殿高三丈,陛高一丈,可容纳万人。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殿前两明柱镂以异兽图形,殿周围有池水环绕,玉阶朱梁,坛用纹石作成,墙壁饰以彩画,金碧辉煌。
这德阳殿殿正中玉陛上置有一几案,几后正端坐少年天子。这少年天子就是汉帝刘协,其时年九岁,刚去岁为董卓由陈留王立为天子。他身形尚小,面容稚嫩,却穿着层层华丽的冕服冕冠,正身躯挺挺却目光呆滞的望着下面。
此时,正是朝会时辰,数百大臣身着正衣分文武而列于大殿两侧,却是不言不语,正屏息朝外而望。
突听得殿外金瓜武士大喊:“太师驾到!”一个臃肿的人影随声带着数位武士汹汹大步迈入了大殿。只见这人年约五六十,体态高大臃肿,大腹便便,满脸络腮胡须,身着华服却是面色狰狞,眼露凶光。
殿内群臣纷纷正衣冠整衣襟,继而齐声躬身行礼大喊道:“参见太师。”
原来此人就是太师董卓,他并不理群臣,直直往大殿玉陛上而走,直吓得本跪坐于玉陛上几案后的汉帝刘协急急站起,躬身行礼哆嗦着说道:“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