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镇河内太守王匡暗自思忖:“汜水关一战而下,西凉人马早已魂飞魄散了,不若先行到达虎牢,不定也抢个功劳。”如此一想,本部麾下人马于是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到了虎牢关下。
人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有个贪功的想法。王匡率着本部人马急匆匆地赶到了虎牢关,哪知道这关下吕布正率着万余西凉铁骑列成阵势,以逸待劳矣。
吕布见得东方数千上万人马汹涌而至,不足四五里,朗声大喝一声,“杀!”。当先高举方天画戟,纵起嘶风赤兔马就冲了出去。
“西凉铁骑,天下无敌!杀!杀!”身后西凉铁骑齐声高吼着,在最前面两位全身战甲的将军指挥下,开始有节奏的踏步,继而加速,如那钢铁洪流一般呼啸着席卷了过去。
“咚咚咚”战鼓声起。“呜呜呜”号角声起。
吕布赤兔马如风似电,瞬间已是与王匡先头大将接触。
那大将身高体壮,驾马直奔,手持一杆长枪,威风凛凛喊道:“河内方悦在此,来将通名受死!”
吕布虎目一撇,轻蔑一笑,懒得答话,挺起方天画戟策马继续直冲。
方悦也算是河内名将,见得吕布如此,大怒,也是挺起长枪,驱起劲马,与那吕布对冲。
“砰”,两马对冲,狠狠的对撞在了一起,两将兵刃相撞,发出铁石惊鸣之声。一瞬之后,两马分离,却只见大将方悦手中钢枪已是扭曲成奇怪的模样,上身连环铠甲铠甲破碎,现出一道贯穿胸膛的戟痕。方悦不敢相信的低头望了一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登时后仰坠下马来,不复有任何声息。
吕布森然一笑,并不降马速,继续单马挺戟直直冲进了王匡大军。如此一冲,却是犹如热刀插进油脂里,王匡军登时大乱起来,残肢断臂,头颅血肉,瞬间漫天乱飞;红的鲜血,白的脑浆,花绿的内脏肚肠,抛洒一地;士卒惨叫,战马悲鸣,单单一将已是搅得王匡大军天翻地覆。
紧接着后面万余西凉铁骑业已席卷而至,“轰”,黑色的铁骑若饿狼般吞噬着土黄色服饰的王匡军队。锋利的长枪借着马势狠狠的冲刺进了对方的身体,纵有团牌和铠甲保护并无多大用处,长枪冲刺到者莫不是牌裂铠碎,惨叫着向后飞起。
王匡军队已是大败,士卒们胆颤心裂,抱头鼠窜,四散奔走。阵后那河内太守王匡早也是吓得脸色煞白,不住的颤抖,掉转马头,死命的向后逃窜。西凉骑兵紧追不舍,欲得全功。
所幸后面其余几镇军马此时也已赶到,袁遗、孔融等诸侯望见王匡被追,急急派着大军来救王匡。吕布见得关东人马众多,自家军马追赶太快,阵列已散,于是停止了追击,原路返回。光是回来路上,随手砍杀,也又斩了上千人马。
各镇诸侯觑见吕布勇猛,哪敢再战,后退了三十余里扎下营寨,等着盟军大部到来。
不两日,十九镇军马俱到,往前二十里离虎牢关十里处,合在一处安营扎寨。前置无数鹿角、马障,后树巨木栏栅,四方高立高塔瞭望台。营内帐篷密密麻麻,紧紧挨挨;牙旗大纛,赤橙青黄,随风武众将,跟随众诸侯出了营寨。内心也是思量不已,要不要出来劝阻那上党太守张杨一番。“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吕布可是这汉末第一勇将呀。你张杨出击纯粹是自取灭亡。可他又是苦恼,如何劝阻?现在的局面下再去劝阻纯粹是讨人嫌弃,搞不好还会被记恨上,特别是现在各个诸侯俱是各有私心各自计算的情况下。
“唉!”他不禁是叹了口气,暗暗思忖,唯只有候得危急时派部下相救,这样可能最好了,也算对得起这些个无冤无仇的盟军队友了,可能还能收获一些善意。
一旁并行齐走的刘备一直对宋时江很是上心,他见得宋时江叹气,不禁颇有好奇,不动声色,悄悄拉扯了一下宋时江说道:“公明兄,为何叹气?莫不是不看好张杨太守?”
宋时江点点头,回说道:“玄德兄,正是如此。兄长可曾听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一语?”
刘备摇头,说道:“备孤陋寡闻了,未曾听说。如此说来,这吕布可是比那华雄还是雄壮几分?”
宋时江一想,也对,“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熟语怎么可能现在就出现。它很可能是那罗贯中创造的呀,而且就算是这汉时就流传的,也最起码要那吕布征战天下,挑遍群豪,杀戮多人后才产生呀。
他笑笑,说道:“今日之后,玄德兄就可知晓了。”
“如此!”刘备听了,双目中精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