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摇摇头,却是眼睛一亮,指了指里面的寝宫。
两人轻轻移开一丝门缝,蹑手蹑脚钻了进去。
这寝宫不大,微弱的油灯下,瞧见就摆着一偌大的金丝楠木床榻与一偌大的金丝楠木柜子而已,物虽简单,却是雕刻精美,镶金嵌银,贵重不已。
床榻上一个小孩盖着锦裘闭着眼睛在安睡。这自然是汉帝刘协无疑,这可怜的娃娃,也是只有在睡梦中才能自由自在吧。
白胜朝时迁眨眨眼,挑挑眉,示意着这华丽的柜子。
时迁会意,摸了过去,几下旋扭,已是开了金锁。打开柜子,柜子里面分得几格,所放物品不多,有盒子,有竹简书册,俱不是金银珠宝之物。时迁白胜都不太识得,但可以想象俱是贵重无比之物。
“都拿了?”白胜悄俏的问起,伸手进去。
时迁一把抓住白胜的手,悄声说道:“都拿了,俺们怎么走?找玉玺要紧。”
突然,他却是发现了柜子正中一格摆着一个黄稠包裹的物件。时迁眼睛一亮,双手捧起了这包裹,颇是沉重。
他拆得外面的黄稠锦缎,里面露出一个金丝楠木制成的匣子来。匣子高约二十公分,三十公分左右宽大。
白胜心中一喜,贴着时迁耳朵窃语道:“莫不是就是这个?”
时迁翻着白眼,嫌白胜说话。他轻轻的翻开木盒,却看见盒中赫然嵌着一个印章。时迁大为惊喜,他小心翼翼的抓起了这印章,左右观察着。
只见这印章由整块青玉雕琢而成,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时迁兴奋极了,用力的握紧拳头挥挥手,又小心翼翼把这玉玺放回匣内,重新用黄稠缎子包裹起来。
“是不是这个?”白胜不识字,见得时迁这表情,也是一阵紧张兴奋。
时迁点点头,把黄稠包裹往背上一扎,向着白胜示意一下就往外摸了出去。
白胜望着时迁向寝宫外摸出去,又转头望了望柜上的其余物件。他一把抓过一个匣子,就要往外走。
“砰”,木匣碰着柜子发出了轻轻的一声碰撞声,不大,可在寂静的夜中却是如此的清脆。
“陛下!”寝宫外大殿中留值的宫女醒转过来,迷迷糊糊的叫道。
“啊!”继而宫女却是大声的尖叫了起来,在空旷寂静的甘泉宫中划破黑夜划破长空。
“有人!有刺客!”宫女惊惶的大声嚷叫起来,她俩分明的望见一个身影“倏”的一声窜上了房梁,她俩分明的望见一个身影还在抱着宫柱惊慌失措的爬呀爬。
霎时间,甘泉宫外呼喝声四起,杂乱的脚步声由四处向着这里汇聚而来。
白胜听得宫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却反而心静了下来,朝上轻声嚷道:“出不去了。你走。”
他干脆滑下宫柱,三两步跳将到尖叫的宫女面前,瞪着豆大的眼珠吹着鼠须骂道:“让你们坏了我的好事。”他一把掏出腰间寒光闪闪的短刃,抓着两个宫女的身子,“噗噗”几声,结果了两人的性命。
“轰”,甘泉宫门大开,一大堆的人物涌进来,有宦官,有宫女,更多的是宫中禁卫。
“陛下,陛下!”宦官宫女们惊呼着。
他们见得一蒙面汉子拿着刀子捅进那留值宫女的身子,更是吓得尖叫不已。
禁卫举刀持枪围上去,当中一个将军打扮的大声喊道:“什么人?陛下在哪里?”
白胜听得呼叫,突然醒悟过来,他忙转身往汉帝刘协寝宫奔去。
“哪里走!”那将军一声大喝,手中长枪急射而出。
“噗”的一声,长枪狠狠的贯入了白胜的后背,从胸前直贯而出。白胜不敢相信的望着贯出胸前的染血枪头,口吐鲜血,惨叫一声,直直向前倒下。
“陛下,陛下”宦官们群拥着跑向寝宫。
汉帝刘协才是小孩,加之前半夜伤心痛哭了许久,这眠睡得正沉,却被寝宫外杂乱的声音吵醒,也是睡眼惺忪,不知如何。
“陛下,陛下,没事吧!”宦官宫女们齐问。
“没事呀!何事?”刘协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