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海河交汇处更是汹涌澎湃了。狰狞的面孔,嘶吼的战马,染血的刀枪,弥漫的烟尘,将这碰撞升级,升级成海啸,笼罩一切,泯灭一切。
胜利,胜利就在眼前。
“不!……后退者斩……”后面刚刚启动的梁仲宁已是双目充血,紫棠色脸庞一片通红,他怒目圆睁,高举起青铜大刀一刀斩杀了一个胡乱逃窜的黄巾卒子,率着后面的将佐们不退反进,逆着溃逃的黄巾退潮继续向前奔去。
“杀!”
梁仲宁嘶吼一声,手中青铜大刀携带呼啸的风声朝正四下砍瓜切菜的呼延灼头上劈去,力有千钧,势不可当。
“哥哥小心!”一旁护卫的副将彭玘眼亮,急急呼喊起来。
呼延灼正右手一铁鞭砸烂了一位转身策马欲逃的黄巾卒子,却听到了耳畔凌厉的破风声,来不及收回右手,只好左手铁鞭猛挥,朝那呼啸而来的刀光崩去。
“当!”
铁鞭与大刀相撞,发出了震天巨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呼延灼准备不及,胯下踏雪乌骓“嘶”的一声悲鸣,吃力太重,还好是御赐宝马,将将稳住,没有趴下,可怜呼延灼左臂已是麻木不已,虎掌火辣辣生疼,想来已是开裂出血了。来不及看顾左掌,来不及心疼胯下宝马,梁仲宁青铜大刀又是呼啸着第二刀劈斩过来。
“吼!……”
呼延灼虎目圆瞪,爆吼一声,右手铁鞭卯足了全身力道,狠狠地向大刀撞去。
“当!”
又是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耳鸣嗡嗡,尘土飞扬。
“草寇奸诈,竟敢偷袭。”呼延灼须发俱张,嘶吼不已。
“你等才是奸诈,赚我出城,奸计百出。”梁仲宁也是双目吐火,牙关紧咬,恼怒之极。
“哈哈,既然中计,那就快快投降!”呼延灼见到梁仲宁如此恼怒,却是觉得内心畅快,被偷袭的暴怒熄将下来,开口劝降。
“我麾下将士数万,你等数千人马,能耐我何?……杀!”梁仲宁最听不得别人劝他投降了,怒极而笑,又是一声嘶吼,青铜大刀如泼风般挥开。
呼延灼也是一声虎吼,左右手两支乌龙铁鞭,漫天挥舞,扯起“呼呼”风声,朝梁仲宁劈头盖脸劈砸而去。
“当当当……”
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霎时间,两人刀来鞭往,碰撞了数十回合,端的是激烈凶险。
左右,黄巾大将廖化拍马迎上,精钢大刀携破风之声斩向副将彭玘,刚猛绝伦,刀气挥洒。彭玘早有准备,高声大叫:“来得好。”三尖两刃刀猛地一甩,截住精钢大刀,“当”的一声,两人于是缠杀于一处,烟尘滚滚,风声呼呼。
另一旁,副将百胜将韩滔高声大笑:“谁来与我决一死战?”不待黄巾将佐回应,他一夹胯下骏马,端起枣木槊狠狠朝一位将军打扮人物刺去。那将佐头裹白巾,吱吱唔唔不能言,原来是裴元绍,他本也是趁着大好时机奔过来杀敌立功的,谁知道情势急转。他“呜呜”一叫,手中大刀急急横斩,方才荡开了狠狠刺杀过来的枣木槊,这一动弹嘴唇又复崩裂,血水又染红了包裹的白帕。
韩滔可是不依不挠,枣木槊就势收回,又是狠狠一枪扎出,疾若闪电。裴元绍只好又急急一挡,荡开刺杀。如此一个一槊紧接一槊,一个只好一挡再挡,厮杀于一处,一个吼叫连连,暴风骤雨;一个汗水津津,手忙脚乱。
“何敢欺我兄弟受伤!找死!……”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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