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燕雀在窗外啾啾喧嚣个不停。
房内宋时江睁开了双眼,舒展着双臂伸个懒腰。外房侍奉的两个婢女听得动静,急急进到内房来,道个万福,就上来给宋时江更衣。
宋时江伸展着身子,由着婢女换上轻薄儒裳,一边轻轻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其中一个婢女年长一些,约莫十五六岁,轻轻回道:“回将军,已是巳时。”
“什么?已是何时?……”宋时江一愣,再次询问。
那婢女以为宋时江没有听清,抿嘴一笑,稍稍大声了一些,说道:“宋将军,现在已是巳时了,将军昨晚可是一通好睡呀。”
“是呀,都已经是巳时了。”宋时江不由摇摇头,心里也是算了一算,巳时也就是早晨九点多,昨晚我起码睡了七个时辰。哎,看来昨日确实输了太多血了,才导致人太疲乏。而且昨日那银针也不透明,也没个数到底输送了多少血液,怕不是上千cc吧。
在婢女服侍下,更衣净脸完毕,宋时江轻轻打开了窗棂。那明亮地光线霎时钻进屋内,清凉的晨风迎面扑来,入目俱是青木翠竹,登时让宋时江精神一振,疲乏更是轻减了许多。
“宋郎……你醒啦……”一个清丽如黄鹂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宋时江闻声迫不及待转过身子,只见大乔娉娉婷婷立于跟前,不复是昨日的甲胄加身,却是穿一身葱黄色轻纱,臻首蛾眉,美目长睫,凝眸深情凝望,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人间绝色。
“屏儿……”宋时江见得大乔的容颜,又是看痴了,只呼唤了一声,便只管用那火热辣辣的眼神直钩钩望着大乔。
直看得大乔粉嫩白皙的脸蛋上又升起红霞,不过却是翘起绛唇,嗔道:“宋郎……为何如此这般看着我?”
“嘿嘿……”宋时江咧咧嘴,嘿嘿直笑,这动作表情哪里是一个豪雄一方诸侯该有的,分明是个毛头小伙的模样,他憨憨笑道:“屏儿,你真好看……”
“真的?”大乔满脸羞涩,却是美目流盼,秋波流转,那好看的双眸瞟了宋时江一眼,轻轻说道:“宋郎不嫌弃奴奴就成。”
“我……我……哪里会嫌弃。屏儿这般好看,我怎么都看不够。嘿嘿……”宋时江咧嘴直笑,满心欢喜,“屏儿穿战甲这般好看,穿女儿装更好看,……我都喜欢……看不够……”
“恩……”屏儿已是羞红了脸,扯着纱裙低下颀长的脖颈。这时代的女性就是这般羞涩,明明大乔是个舞刀弄枪的女将军,可在自家心仪的郎君面前,她还是逃不了这时代的女性婉约顺从羞涩本性,更何况她才十六岁呀。不过大乔毕竟比一般女性更是开朗活泼一些,她被宋时江的挑逗赞美只羞涩了一会,马上就回过神来,好看的双眸顾盼流转,俏声说道:“宋郎,昨夜宋郎太是虚弱,诸事不曾料理。如今,郭军师与陈公在大厅等候许久了,可是要一见?”
“见
,见……战端刚毕,诸事纷乱,确实得一一料理了。”宋时江嘴里说着,眼睛却恋恋不舍,依旧钩钩直望着大乔。
“好啦,去见他们罢……”大乔羞赧,嗔叫道。
宋时江方才嘿嘿笑着,转身望门外走去,这一迈步,却是气势登时改变,气度沉凝,威严稳重。
郭嘉与陈宫早就在太守大厅等候,昨夜他们可是一夜未眠,忙碌于统计战损、收拢俘虏、商定功勋赏罚;忙碌于商讨东郡接收事宜、人事整理、人员调配。但他们更多的是担忧,担忧主公的身体问题。若是为着就一个孙二娘,却是赔上了一个主公,那可得不偿失悔之晚矣。所以今日一大早,两人就匆匆赶到了东郡太守,在大厅中等候。
陈宫心急,在厅中左右徘徊,忧心忡忡说道:“奉孝,主公没事罢?现在还没起床……”
郭嘉歪歪斜躺在堂中紫木矮几上,曲臂支撑着头颅,一副慵懒模样,双手优哉游哉玩弄着散摊在几上的儒袖,笑道:“陈公,你我一同进得大厅的,主公如何,你不知晓,我又如何知晓?哈哈……”
陈宫站定身子,叫道:“奉孝呀,你还有如此悠闲心思开玩笑……不行,你我得进去看看主公……”他却是一甩长袖,转过身子就要往内走。
“我可不去,要去陈公自去……哈哈。屋内自有佳人侍奉,陈公可别冲撞了主公好事哪……”郭嘉嘴角噙笑,潇洒不羁。
“冲撞了某何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