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张郃长叹,举碗朝史进示意。
两人又是昂首一饮而尽。
张郃那话匣于是打开。
当初,冀州黄巾乱起,百姓流离,张郃出身豪强,年少气盛,应征入伍,凭着自己武艺高强,作战勇敢,又兼机智百变,料敌先机,于是功勋卓著,在军伍中脱颖而出,被冀州刺史韩馥授为领军司马。张郃由是感激,有心报答韩馥,但许韩馥以驱驰,以遂心中平定天下之志。
唉,可哪里知晓,正当张郃决意大展才华之际,袁绍有心占据冀州,依逢纪之计,联合公孙瓒算计韩馥。韩馥性情怯懦,听从座下参谋荀谌的劝说,将整个冀州出让给渤海袁绍,指望袁绍感恩戴德,好生供养。
冀州帐下众文武无奈,只好俱是投靠了袁绍。张郃也是一样,同众人一道投降,被袁绍迁为校尉。
“如此可见,袁刺史亦是看重张将军”史进说道。
“也许吧”张郃摇头,剑眉蹙起,苦笑道:“然某张郃却已是贰臣矣,忠义而在?如何报韩刺史之恩?如何展胸中壮志?兄弟更有所不知”张郃继续打开话匣,看来他已是郁郁得紧,看来他也是看史进顺眼,一见如故。
原来并非所有冀州文武甘心投降,韩馥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骑都尉沮授都劝阻韩馥不能出让冀州。耿武、闵纯忠贞,在袁绍来邺城后欲刺杀袁绍,可惜俱被袁绍部下大将颜良文丑所斩杀。
“那耿武耿文威乃某之好友,某仰其忠贞,愤其毙命,恨不能为其报仇!唉,可报仇又有何意义?一则,我家韩刺史真真是怯懦之人,辅佐无用,更兼已是让位二则,袁绍四世三公,诸侯之主,雄中之雄,爱士求贤,清平天下,平定乱世,非其莫属,某岂能报复与他,因小失大,因私费公?”张郃蹙眉痛苦而叹,又昂头咕咚咕咚灌下一碗烈酒。
“哦!兄长真以为平定天下者非袁绍莫属?”史进端起酒碗,俊目注视张郃,意味深长。
“袁绍诸侯盟主,不能成大业,谁能成大业?”张郃洒然而笑,自信满满,他还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史进绽开阳光笑容大笑,说道:“成大业者,我家主公宋江也。兄长可愿听某一说?我家主公为人忠义,智谋”
史进正打算侃侃而谈,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夸赞宋江,吸引张郃投靠。
张郃双目精光一闪,放声而笑,举碗同史进手中海碗一碰,打断了史进的话语,说道:“兄弟,且吃酒张郃相信自己眼光来,吃酒,吃酒得遇史兄弟,已是畅快。”
史进暗暗一声叹息,张郃还是太聪慧了,已是敏锐知晓自己目的,功亏一篑呀。他笑道:“也罢,兄长,干了这碗酒相识兄长,史进大幸也”
两人又是吃下一海碗酒。
“痛快,痛快”张郃举空碗大叫。
史进略一思索,朝张郃笑道:“兄长,今日遇着兄长,直感投缘。虽你我不同阵营,亦不损史进钦佩。史进愿与兄长结拜,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哈哈,如此大好,也是某之所愿”
如此,当下两人召唤了朱贵进来,拿了香火。就在这朱家楼二楼雅室,摆肉设酒,焚香而拜,誓曰:“张郃张儁,史进史退之,虽然异姓,愿结为兄弟。共存忠义,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百姓。神天察鉴,报应昭彰。”
誓毕,两人齐齐站起,相互扶臂,大笑道:“兄弟!”张郃年长,为兄;史进年少,为弟。
史进虽没有能劝说张郃入宋江阵营,但是经此一谈,却与张郃结为了兄弟。他是知晓张郃的本事的,陈寿书曰:“郃识变量,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机智百变,料敌先机,好儒风雅是张郃最大的特色,真实历史上张郃就是一员周瑜式的儒将,而非三国演义中张飞、赵云等人的背景垫脚石。史进已是十分满意了,大叹不虚此行。
不再多说,两人又复叫来几坛透瓶香,一醉方休。
待得夕日欲颓,晚霞漫天,两人方才相互勾肩搭背踉踉跄跄下了酒楼,依依惜别。
张郃抱拳,转身欲回军营。
史进大叫:“兄长,若兄长有事,但来东平寻我,我必赶来”
张郃大笑,也叫道:“兄弟若有事,但来冀州寻张郃,张郃无有不应”
史进再大叫:“兄长若以为袁绍不可辅,但来东平”
张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