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慕承景哄着,轻轻地吻掉她脸颊上的眼泪:“老婆,你三年前给我写的信,我收到了,你喜欢我的回复吗?”
她点头,将脸藏在慕承景的怀里。
他笑,原本真的想用力要她的,可是,这一刻心头忽而都是翻滚的情绪,只想好好抱抱她。
他带着她在甲板的观景台坐好,将她揽入怀中挡住海风,心头不由也在感慨,如果,当年他没有去那个酒吧,没有遇见她,会怎样?
似乎可以确定的是,她很可能还是当初那个季星尘。
而她的父亲离开后,她会被季家舍弃,会直接为了联姻,把她塞给一个对季家有用的人。
而他呢?或许找个还差不多背景的人联姻?可能是季星若?又可能是a市其他的?也可能是国外对他有过帮助的恩人的孩子?
那么,他们就会彻底成为互不相交的平行线,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对方无关。
想到这里,忽而觉得有些冷,似乎抱紧了怀里的小女人才会觉得真实。
慕承景低叹:“还好,缘分让我认识了你。”
她抬起眼睛,望着眼前的美景,也感叹:“是啊,所以我们回国后,一起去那家寺庙还愿,好不好?”
“好。”慕承景点头。
二人的行程,从埃及到土耳其,再看了地中海风景,也差不多接近尾声。
还有一周就是农历的新年,而总统竞选,也会在新年后上班的那一周公布出来。
虽然二人几乎可以说是没什么亲人了,但是,季星尘父亲是过年时候去世的,所以,她每年除夕都会去父亲的墓地。
还好时差不算太大,回国后季星尘睡了两天,基本也恢复了体力。
和慕承景一起接了欣欣回家玩,又给小姑娘买了不少礼物,就听说,慕承爵已经完成了所有的竞选流程,回a市了。
虽然,这段时间里,他也遇见了不少的危险情况,特别是,越接近最后选民投票日期,事故越多,特别像是竞争对手在看到慕承爵人气不可挡的时候,狗急跳墙的动作。
不过,还好一切化险为夷。
随着除夕夜的到来,所有投票截止,不论如何几方势力期望总统之位花落谁家,最终结果也都已经有了定数。
上午时分,慕承景和季星尘一起去了公墓。
季家当年将季星尘父亲和其他季家祖上几代,都安葬在了郊区的公墓。
今天的天气格外阴冷,慕承景将季星尘裹得厚厚的,牵着她一路沿着石子路来到了季家的公墓区。
两旁的寒松上,早已挂满了冰凌,只是因为没有阳光,所以更添几分凄冷萧瑟之感。
季星尘来到父亲的墓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开了口:“爸爸,我来看您了。”
说罢,又拉着旁边的慕承景道:“他是慕承景,是我老公,我结婚了。”
慕承景弯身将花放在了墓前,叫了一声爸。
“爸爸,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看您。”季星尘轻叹:“我现在很好,如果您还在,肯定会笑起来。我不是阿月了,我回来了,我就是季星尘,是您一直希望看到的样子”
她现在变得很好,可是,他却看不到了。
旁边,慕承景将季星尘揽入怀里,开口道:“爸,我和星尘结婚了,以后放心把她交给我。她很好,很优秀,我和她在一起,也很幸福。您放心,虽然我也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但是,一定会尽我所能护她一世周全,携手白头的!”
此刻,有风吹过,树上的冰棱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恍若童年时候,阳台上的风铃。
季星尘抬手抹掉脸颊上的眼泪,努力笑着:“爸爸,我和承景刚刚旅行回来,拍了好多好看的照片,我们还打算,等过完年,去赤道附近的海边玩。承景自己开了公司,可能开春后,我们就会忙了,我也该好好上学了”
她对着墓碑,讲着琐事,不知不觉,头顶的阴云散去,有阳光露了出来。
霎时间,周围的寒松上,无数冰凌折射着万千斑驳的光,若一场猝然降临的幻梦。
季星尘抬起手,看到那些斑驳有的落在掌心,有的从指缝间穿过,仿佛小时候玩的三.角棱镜。
“好漂亮啊!”季星尘看向黑色的墓碑,唇角带着笑意:“爸爸,这是你又来哄我了吗?”
只是,只有呼啸在林间的风声,在无言地作答。
离开公墓的路上,慕承景拉着季星尘的手走在安静的墓园里,忽而想到什么,不由问道:“星尘,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妈妈?你.妈妈虽然和你爸爸离婚了,但是,应该也是本市人吧,怎么从来没有看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