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靖南王、吕凤先等人都是微微皱眉。
这孔戊己,的确是一块茅坑里面的石头,他非要为难,真是有诸多麻烦。
李图却只是点点头,笑道:“老先生的风骨,的确是令人叹服。”
“这么好的风骨,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留在青史之上呢?”
李图做出沉思的样子,忽然抬头,道:“比干挖心,方显至诚之忠;岳飞喋血,才知英烈长存。
既然老先生这么有气节,那如果我不成全你,岂不是太可惜了?”
李图微微一笑,仿佛已经想通了。
他转头,看向李惭恩道:“送这位老先生上清史!把他押出午门,杀了吧,记得一定要告诉所有人,是我李图这个酷吏杀的他!”
李图冷冰冰地开口。
李惭恩一步上前,仗剑走了过去。
“你你说什么!竖子!你!”
孔戊己顿时大吃一惊,吓得连忙倒退,道:“竖子!我是孔门血脉,我是圣人之后,我执天下礼法之牛耳!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几乎是咆哮,惊怒到了极点。
他料定了李图不敢,但是现在,李图却这么淡然,就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难道对方真的是个愣头青,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吗?
有自己在,黑的可以洗成白的,白的可以洗成黑的,自己这一张嘴,就可以断谁合乎礼法,谁是妖孽他本来也不打算死磕,因为他也非常明白,势比人强,改变不了了。
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李图一个下马威而已,免得以后新帝和李图对自己不尊敬!但是李图却全然不吃这一套。
就连周围的所有官员,都是吃了一惊!李图这是真的要彻底撬动礼法的根基啊!让云熙即位也就算了,只要把孔戊己笼络好,让他为此说话,那么礼法就还能剩下最后一块遮羞布,好歹能够骗过天下人。
礼法本来也就是统治者的遮羞布,不是吗?
但是李图却是连这块布都不要了!他是要砸烂这块牌子吗?
“如此,不智啊!”
靖南王摇摇头。
吕凤先也皱紧了眉头。
李惭恩已经一把扣住了孔戊己的手臂,顿时将他的手臂反剪在背后。
“啊”孔戊己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呼,脸上都写满了惊恐。
“不你不可以李图,你不可以没有我,你根本没有办法坐稳江山!你不能!”
他感觉到了害怕,疼痛和畏惧击碎了他的伪装!李图却只是冷冰冰地扫了一眼,道:“老先生金口玉言,不要浪费了他的口水,还是让他惜言吧!”
李惭恩顿时手指一动,已然点了孔戊己的哑穴,顿时孔戊己脸色极度难看,他惊恐到了极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手不断地比划!李惭恩押着他一步步离开。
孔戊己心中惊恐到了极点,对方居然连话都不让自己说,这么看来,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啊!他怕了,瞬间就怕了,多年尊荣无比,什么时候感受过痛苦?
什么时候感受过死亡的威胁?
“不!”
“我不能死!”
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后悔,悔恨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自己刚才犯贱,不去得罪李图这个屠夫,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扑通!”
他急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着急地朝着李图和云熙磕头,他惊恐至极,所以头也磕得特别用力,额头都已经全部磕破了!宛如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正在奋力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他肠子都悔青了,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乖乖和李隼等人一起跪在地上!什么礼法,什么风骨,与活命相比,全都是臭狗屁!方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鸿儒孔戊己,此刻就这样如狗一般乞怜!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孔先生也怕了?”
“孔老先生乃是礼法的代表他怎么能给李图下跪?
他如此一来,礼法脸面何存!”
“孔老先生,也是怕死的!”
周围的人都是喃喃开口,话语中都带着意外。
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最后的风骨,因为他是帝国的礼法代表,是圣人的血脉,是礼法最坚定的维护者。
可是现在原来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值钱!所有人神色复杂。
李图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却只是淡淡道:“老先生高贵的头颅,怎么能给我一个酷吏,给云熙一个女子下跪呢?”
“这岂不是折辱了你?”
“惭恩,带老先生去午门吧。
哦,对了,记得通知太史署去观看,让他们一笔笔记下,李图这个酷吏是怎么杀掉大儒的。”
李图的话语依旧淡漠无情!李惭恩一把将孔戊己提了起来。
他宛如提一只死狗般提着孔戊己离去了,孔戊己的眼泪不断地流出,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一股恶臭从裤管中流出,污染了一地!当日午门前,孔门血脉,一代鸿儒孔戊己,被当众斩杀。
天帝本纪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