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做为贾氏一族的族长,为人虽然荒诞,但是却也不是一个纯粹的酒囊饭袋。
自从茗月轩茶楼火爆以来,他也去过那二楼包厢喝茶听书,如今得知这茶楼竟然是自己族里贾琮的生意,大致算了一笔帐之后,当时就有了吞并的心思。
虽说贾琮也是荣国府子孙,但是一个年幼的庶子,在贾珍想来还不是任他拿捏摆布。
只不过今日会面之后,从贾琮的言谈举止,反而让贾珍一而再再而三的高看一眼,但是事关银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出言试探。
贾琮听后,先看了看自己的老子贾赦,却只见贾赦仿佛魂飘天外,表情木然;再看贾政也仿佛对生意之事没什么兴趣;只有贾珍眯着三角小眼,隐晦的透出阴毒。
如此看来,打自己主意的就是这贾珍了!
贾琮心里得到了答案,嘴里却笑盈盈的回答道:“倒叫珍大哥费心了,只不过那茗月轩区区一座茶楼而已,也不过是因为有了两个新话本一时还算红火,如今话本已经与浩然居合伙刊印成书,琐事都有掌柜伙计们去办,我自在家中稳拿红利,又何来分心一说。”
“话虽如此说,但是外面的掌柜伙计终究是外人,如何能放心使用,还是交给我们族里人自己过手更放心些;再则琮弟你终究还未成年,每月还使着族里公中的银子花费,如今就独自在外经营着自己的买卖,一是族中没有这样的先例,二来你珍大哥我作为一族之长,凡事不平也难服众不是。”贾珍终于图穷匕见。
却只见贾琮虽人小,气势却也不弱:“珍大哥此言差矣,我开这茗月轩可没用族里一分一毫的银子,这个前面我就已经向我父亲禀告过了;再说我使着公中银子办自己买卖的事,难道这样做的就只有我贾琮一个不成?同有些人比起来,我这还只怕是小巫见大巫吧,别叫我都翻出来有人脸上不好看!又难道是珍大哥你这个族长欺我年幼不成?最后多说一句,你认为以后若没有了我的新话本,这茗月轩茶楼还能继续这样红火下去吗?”
是啊!没有了贾琮的新话本,茗月轩茶楼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茶楼罢了,恶了贾琮,今后必然得不到新话本,一座半死不活的茶楼挣不了银子,自己拿来又有何用?
想通了这一点,贾珍暗恨自己被银子晃花了眼,今日还平白做了恶人,再看贾政不说话,只怕是早想通了这一点,贾珍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糊涂。
然后笑道:“瞧琮弟说着说着如何就怒了起来,得,珍大哥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还不行吗,我其实也是为了琮弟你着想,既然琮弟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族里有人说嘴珍大哥也一力承担了,这样可好?”
看着贾珍虚伪的笑脸,贾琮倒也没有再不依不饶,回答道:“如此就多谢珍大哥了。”
搞定了贾珍,接着贾政又勉励了贾琮几句,然后四人就结束了此次会谈。
贾琮默默的跟在贾赦身后回到西跨院,冷不防忽见贾赦反过身来说道:“你哪来我的名帖在外面张扬!”
“在您的书房里拿的。”这个贾琮倒是狡辩不了,心想这下少不了要破财了。
“是偷的吧,我倒奇怪你如今哪来的这么大胆,不仅做事肆无忌惮,今日还敢顶撞你珍大哥,你倒是仗的谁的势!”贾赦果然继续黑着脸。
贾琮知道自己便宜老子为人最是贪财,突然提这一遭也只不过是想拿捏点好处罢了,当下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仗的不就是老爷您一等大将军的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