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嫌疑犯都已问话完毕,陈知县令衙役捕快回去待命。
众人走后他迫不及待的进屋,悄声问道,“大人,可审出结果?”
张知远道,“名单已经有了,陈知县不妨看看。”
陈知县接过杨丛义递过来的名册,细细看了一遍之后,面露疑惑问道,“杨丛义,你这个写的可是个赵字?”
杨丛义上前看了一眼点头道,“对,是赵字。”
陈知县又接着问道,“这几个呢?恕我眼拙,你这字写得太过潦草简略,我认不出。”
杨丛义这才想到他写了好多错字,笔画不该那么精简,急忙说道,“抱歉,小时候读书不太用心,好多字都不会写。这个是陈字,这个是张字。”
陈知县笑道,“无妨无妨,年轻人还可以学。”
张知远则问道,“陈知县,这名册上的人你知道多少?”
陈知县道,“这些人在本县均没有多少名气,下官一个也不认识。”
张知远道,“你不妨再仔细看看,真得没有认识的人?”
陈知县听后心中一惊,赶紧再细看一遍,发现有个姓张的,很像衙门里的一个捕头,便急忙向杨丛义问道,“这是写的何字?”
杨丛义看后不好意地笑笑,回道,“抱歉,我读书少。这是阳,张阳。”
陈知县听后脸色很不好看,请罪道,“大人,这个张阳下官认识,他就是衙门里的一个捕快。下官用人不察,请大人责罚!”
张知远道,“你确实是有责任,这等盗匪团伙盘踞太湖六年之久,你在此任职三年居然毫无察觉,还将盗匪招入衙门听用,当治你失职之罪。”
陈知县吓了一跳,心道这伙盗匪盘踞六年,他是三年前才上任,又不是在他任上才出现这等盗匪,朝廷凭什么要治他的罪?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反驳,只能闭口不言。
张知远继续说道,“这伙盗匪作案谨慎,专挑外地商旅下手,每每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这也怪不得你。要不是他们这次选错了对象,且杨丛义出手相救,官府仍然发现不了他们。陈知县不必自责了,日后多体察民情,随时掌握百姓动向,自然就能预防这等惨剧发生。”
陈知县连忙道,“谢张大人,下官谨记在心。”
张知远道,“陈知县,今晚你就将这个内贼秘密控制住,其他的盗匪明日集中抓捕。”
陈知县问道,“这个内贼下官可以马上把他控制住,可还有其他二十二人,本县人手不足,恐怕不能同时抓捕。”
张知远道,“不劳陈知县忧心,我自有安排。”
陈知县一听张知远有安排,点头道,“下官多虑了。”
张知远道,“陈知县,眼前的犯人你可要控制好,不要让他们泄了口风,免得给抓捕增添麻烦。”
陈知县道,“下官明白。”
张知远道,“好,回去休息吧,后面的事还多,千万不要松懈。”
陈知县应了一声,便起身告辞,他今晚的事情还多,想睡是睡不了的。
张知远拿起杨丛义写的名册看了几眼,心中暗暗摇头,江湖人士果然是粗人,那些字虽然写的认真,一笔一画清晰可辨,却是错字连篇,不忍直视。本想念在他曾经救过莫大人父女性命的情分将他带在身边做事,现在看来也只好作罢。
杨丛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不知道他的命运就因为名册上几个小小的错字已经改变,不知道多年后当他再听人说起时,心中该做何感想。
监牢,他不用再回去,但案子未结,也不能就此离开。张知远安排他就住在厢房,太湖县虽穷,但官府的房子够多。
杨丛义洗了凉水澡,将身上的晦气全都冲洗干净,顿时感觉全身轻松。一个凉水澡也把他的睡意冲走,躺在床上眼睛都闭不上,也许是睡地上太久,突然睡在床上不习惯,总之他没有一点睡意,躺着躺着只觉得浑身难受,天好像也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