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杨丛义,众人丝毫感觉不到此行潜藏的危险。在他们看来,这次为十几个逃犯出动的捕快少说也会有两百人,两百人会抓不住几十个?何况在怀宁还有驻军,说是不能派兵,但悄悄调派百十人追捕逃犯,谁又知道,又能如何?他们可能就是去凑人数、充场面,协助守路口,盘问过路行人,跟平常的任务并无区别。
他们就这么一路轻轻松松、慢慢悠悠走着,三百多里的路程硬是走了整整五天,直到第五天下午傍晚时分才赶到怀宁衙门报道。
虽然一路幸苦,然而衙门里并无任何官员或小吏出来接待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帮手,一衙役在了解到他们来自太湖县之后,直接带他们到早已安排好的住处住下。
那衙役一问三不知,众人气得直骂娘,却也无济于事,只得安心等待。
人生地不熟,杨丛义不希望他们乱跑惹事,便在吃过晚饭后把大家召集起来,要给他们提几个要求。
众人闹哄哄的挤在一间大通铺房间里,杨丛义扫视一圈,高声道,“兄弟们,静一静。把你们都叫来,是有正事要说。”听到他说话,众人逐渐安静下来。
杨丛义接着道,“我知道,大家赶了五天路都很辛苦,想出去放松一下,但我们初来怀宁,人地两生,很不方便,大家今晚老实呆着,好好休息一晚,想做什么明天再说。”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怀宁可比太湖县热闹多了,他们正打算趁着还没安排任务出去逛逛,顺便找点乐子,杨丛义一句话就想让他们放弃显然不可能。
杨丛义见众人反应强烈,便道,“大家不要激动,听我说。我们来到怀宁便是客人,二十六人便是一个整体,代表的是整个太湖县,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与太湖县息息相关。千万不要图一时之快,做下不该做的事情,否则传回太湖县,谁的面子都过不去。”
众人一时无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们这些人没几个是安分守己的人,难保不会有人出去惹事,如果在太湖县,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们自然不怕,但现在是在外乡,毕竟势单力孤,真出了事,谁都脱不了干系,回去肯定会受罚。
杨丛义见大家安静下来,都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便接着道,“这是我对大家说的第一件事,不管做什么心里都要保留一点敬畏之心,行事才会有分寸。第二件事,你们各自找四人组成五人小队,确定队长之后把名字告诉我。”
众人不解,问道,“杨哥,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们要分开执行任务?”
杨丛义道,“任务要等李大人安排,怎么执行我不知道。但我们不能毫无头绪乱成一窝,二十五人先分成五小队,五人一队行动起来迅速,也方便随时调配。你们自己选同伴,选好之后告诉我。”说完便到角落坐下,抓紧时间练习功法。
屋内纷纷扰扰,却打扰不到杨丛义练功,这就是道家功法的好处,随时随地都可以练习,不管周围的环境如何,只要心能静下来,都可以催动内息在周身经脉循环,强筋炼骨。
第二天上午,众人原本想趁着其他县人马还没到,在城里走走。但李大人并不给他们闲逛的机会,一早就派人来通知他们辰时三刻去衙门。
众人虽满腹牢骚,却也穿戴整齐,在杨丛义带领下准时进了衙门。
未等多时,一穿绯色官服的中年人来到堂上坐下。只见他扫视堂下众人一眼,朗声问道,“你等来自何县?人马有多少?”
这官员一开口,杨丛义心中暗自诧异,安庆军李大人为何不着戎装?不是武官吗?他满腹疑问,却不能问出口,迅速上前一步答道,“回大人,属下来自太湖县,奉陈知县令,领二十五人前来协助追捕逃犯。陈知县有亲笔书信一封,命属下转交李大人。”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