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今天过完,就是绍兴十八年,杨丛义来到宋朝,马上就满四年。
想想时间过的还真快,如果没到这儿来,现在应该已经在工作了,为房子、为车子拼命挣扎,活得估计也好不到哪儿。
这是很负面的情绪,杨丛义意识过来,就立即驱散,既然到了宋朝,就在这儿安心生活,闯出一番天地,改一改自己的命运。
“杨兄,我们出去吃饭吧,天快黑了。”汤鷽放下书本。
杨丛义道声好,放下手里的书,就与汤鷽一同出门。
刚到武学门外就被人拦住。那人看着面生,他们并不认识。
只听那人抬手行礼,十分恭敬的问道:“请问两位是杨郎君和汤郎君吗?”
杨丛义没有直接回道,而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人回道:“受人所托,来请二位赴宴。”
杨丛义问道:“可能告诉杨某,你受何人所托?”
那人恭敬回道:“虽然不便相告,但二位定然认识。已等待多时,二位郎君这就随我来吧。”说着摆出了请的手势。
杨丛义没动,他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可如果是认识的人,自然可以去看看。但在临安,他并没有认识什么人,除了同学就是先生,同学不至于这样多此一举,先生请客,好像也不该是在除夕,于是便问道:“汤兄,你觉得会是谁请我们赴宴?”
汤鷽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杨丛义也随之一笑,那就去看看。
那人见他们已经被请动,神情一松,笑道:“二位郎君随我来。”
杨丛义、汤鷽跟着那人来到一驾停在武学附近的马车边,那人道:“二位郎君,路途有些远,请二位上车。”
那辆马车看着不奢华,但拉车的马却是好马。
二人没有犹豫,直接上车,那人也随后上车,三人坐在车内,也并不觉得拥挤。
只听那人像车夫吩咐一声:“登鸿楼。”
三人在车上,各自想着事情,谁都没说话。
约两刻钟后,马车停下,三人先后下车。
杨丛义抬头一看,只见他们身处大街附近,眼前有一座高大的酒楼,门头匾额上正有三字“登鸿楼”,虽然已经是天色昏暗,依然能从外面看到这座酒楼的大气。
那人道一声“请”,便在前边带路,二人对望一眼,随后跟上。
这种地方,他们可不敢轻易来消费,反正杨丛义是消费不起,不过汤鷽应当可以。
刚一进酒楼大厅,就有衣着光鲜的侍者前来招呼,那人道一声:“已有包房。”侍者方才离去。
酒楼大厅内的奢华,让杨丛义吃惊,进来消费一次,怕不是得百贯?随意看一眼,见大厅里坐满了人,个个衣着锦衣华缎,看不到普通百姓。
跟这那人一直上到三楼,经过数间包房之后,在一间包房门口停下,门边挂着小木牌,上面写着“明月阁”三字。
那人推开门,道一声“请”。
既然都来了,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二人没有推谢,当即进入包间内。
只见包间内空无一人,不等二人发问,那人笑道:“二位郎君稍坐,请稍等片刻。”说完就退出包间。
杨丛义笑道:“汤兄,主人家似乎身份不一般啊,我应该不认识,该是你的熟人的吧。”说着就当先坐下,扭头四顾。
只见墙上挂的全是字画,房内布置十分清雅。
汤鷽也坐下,笑道:“并没有,我在临安除了你之外,也没认识其他什么人,更不要说有什么交情了。”
杨丛义道:“那还真是奇了,完全想不到会有谁能请我们来这儿赴宴。”
汤鷽道:“等会儿人来,不就知道了。”
此后二人边喝茶,边等着。
没过多久,忽见有人推门而入,一看清来人,二人当即站起,恭敬行礼,口呼“大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公试的另外一名主考官。
来人关上房门,走进餐桌坐下,向二人笑道:“随便坐,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