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还安好?”杨丛义笑问。
“都围在门口干什么,没事做了?”忽然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众衙役瞬间闭嘴无语,转身而去。
“你们都先别走。”
之后,一班头出现在杨丛义身前,谗笑道:“杨大人,许大人让我调拨些人手协助募军,杨大人跟他们相识?”
杨丛义点头,不语。
那班头笑道:“既然跟他们相识,就让他们协助杨大人募军吧。”
见杨丛义点头,班头立即高声道:“你们四个随杨大人募军,再把张彪找来,让他也去。”
“杨大人,你看这么安排合适吗?”班头笑道。
杨丛义点头,随后向那四个衙役笑道:“幸苦诸位了。”
那四人干笑,不敢应承。昔日跟他们一样钻山爬树的衙役,如今竟然当官,成了大人,虽然以前熟,但此时他们哪还敢随便开口说话。
不多时,张彪也被其他衙役叫来。
班头高声道:“张彪,你们五个听杨大人吩咐,跟杨大人去募军,好好做事,不要偷懒耍滑!不然打起板子来,我可不会手软。”
杨丛义看着班头耀武扬威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这些人曾经都跟他出生入死,如今却被人如此使唤。
但一县之地,自有县官做主,即使是陈大人也管不到太湖县,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何况太湖县跟怀宁还隔了几百里,陈大人下的募军文书,许知县都敢打折扣,推三阻四不配合,在这太湖县哪有他不能做主的事,哪有别人能插手的地方?
“多谢。兄弟们,走了。”杨丛义朝张彪等人招招手,五人迅速随他出了衙门。
见杨丛义要去解马,有衙役赶紧上前:“大人,我来。”
另有衙役也去替江恺解下马匹。
“张捕头,我们先去城西看看。”此时杨丛义也不想说太多话。
一行七人,牵着两匹马,漠然无语,来到城西。
城西与两年前想比也没有太大变化,林木泛绿,杂草丛生,一人多深的芦苇遍布其中。
看着倒是宽广,想做营地却是难,杂草杂木都得除尽,等清出一片空地,募军的时间也没了。这个许知县,倒真是会拆台。
“张捕头,募军之事,你们听说过吗?”杨丛义忽然问道。
张彪道:“前些天倒是听说了,具体募什么军没人说过。”
“那你们也没去各乡各镇传达募军之事吧。”杨丛义心里开始冷笑。
张彪道:“没让去传达,只是班头跟大家说过。”
杨丛义看着眼前的林木杂草,思绪翻飞,在临安,万事都有黄大人罩着,但有困难,他都可以去协调,但在这淮西偏僻之地,全是土皇帝做主,黄大人不管用,就是赵构的话也不一定有用,只能靠自己了。
“张捕头,麻烦你们传令下去,城西募军,开辟营地,一天一贯钱,需人手一百,名额有限,每日申时,过时不候。”
“一贯钱?”衙役们睁大了眼睛,他们半年都挣不到一贯。
杨丛义笑道:“对,一天一贯,但每天都只有最先来的一百人才有钱领。”
“为啥?开辟营地不是人越多越好?”有衙役问道。
“大人让怎么做就怎么做,问这么多做啥。走了,传令去。”张彪带着四个衙役,转身就走。
看着张彪等人离开,江恺义愤填膺道:“杨大人,这个许知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朝廷大事他也敢推诿。”
杨丛义笑笑:“估计是得到什么信了吧,想做成一件大事光依靠别人是不行的,最终还得靠自己。许知县扯后腿,那我们就不要他这条腿。走,我们也回城,先去见一个人,明天一早再过来。”
说完二人翻身上马,催马向城内走去。
“少爷,外面有人找你。”
“娘子刚睡下,你喊什么。”郭青出得门来,对大呼小叫的仆人就不是一顿训斥。
“小的知错了。”那仆人低头认错。
“不管谁找我,这几天我谁都不见。”郭青说完就回了房间。
一进屋,就听一女子说道:“郎君,有事儿去忙吧,我没事。”
郭青快步走近床边,口中怨道:“下人大呼小叫,又把娘子吵醒,跟他们说了多少次,就是记不住。你没事吧。”说着在床边坐下。
那女子转过脸来,笑道:“没事儿,就是小家伙折腾的厉害。”
郭青笑道:“折腾的这么厉害,肯定是儿子。听郎中的话,多休息,等过三个月,生了就好了。”
女子笑道:“躺三个月太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