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丛义回到船上,找来两队押官薛望和张彪,三人一起开了个小会,强调军纪问题。
临安繁华,人人都想去热闹一番,但现在不是时候,必须保证任何不得他的允许不能下船上岸。还有,这一百名军士绝大多数都没有长时间坐过船,出发以后可能有诸多问题,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安全,海中不比陆地上,一旦落水,不会游水之人几乎必定死亡,因此在船上不得乱跑,不得擅自下水下船。船上物资不得随意翻动拆封,不得与水手、舵手发生冲突,总之船上绝对不能乱,实在没事,就让他们在船舱睡觉。
薛望、张彪自然应承遵从,当即回去安排。
两艘船,张彪独自带五十人驻守一艘,另一艘船杨丛义、薛望共同带人驻守。
当初的那些捕快就只有张彪一人投军,从这两个月来看,张彪很踏实很用心,杨丛义便有意给他一些机会,希望将来有一天,他能成为他的臂膀。
第二天一早,两艘满载军资的江船驶出港口,进入钱塘江。
钱塘江中风浪很大,幸好出发的这几天钱塘江潮小,船虽颠簸,但在江中倒也安全。等到两天之后出
了钱塘江,入海之后,船便平稳如陆地,不堪颠簸,头晕目眩的新军,此时也才稍好。
船在海上又行三天,最终进港靠岸,到达明州昌国县。
昌国县在海中,以岛立县,西距大陆四十余里,岛上有万余人。
新军乘船五天,头晕难受,受尽磨难,下船便倒地不起,眼前依然还在旋转。
看着六七十人倒在地上,没有一点力气和精神,杨丛义也有些无奈,不晕船的只有一少半,物资这么多,搬下船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他当即派人去打听宣威军驻地,让赵将军带人来领取军资军械。
一个时辰之后,杨丛义站在船头看到大队人马进港,打头的正是赵安。他当即下船,向赵安迎去。
“赵将军,别来无恙。”杨丛义迎上前,大笑着抱拳。
赵安着一身英武的盔甲军装,抱拳回礼:“杨监军一路幸苦,此行可还顺利?”
杨丛义笑道:“还好,只是路远,误了约定的时间。赵将军,宣威军军需物资,就在这船上,请将军派人搬下船,就地分发吧。”
赵安笑道:“杨监军,你们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办。”
杨丛义笑道:“那就劳烦将军了。”
赵安笑道:“监军先回营,我们稍后再叙。”
杨丛义抱拳谢过,先行一步,新军抬着五支大箱子跟在后面,箱子装的是全部军费,银子两万五千两。
“来人,把军需卸船!”赵安一声令下,海港列队的宣威军迅速登船。
不到两个时辰,两船军需全部搬下船来,堆在岸上,堆成了小山。
“军装、盔甲,每人拿两套,兵器每人拿两把。回营之后再分发!”赵安高声命令。
训练有素的禁军立即行动起来,列队拿取军需,列队离港。
两千五百人没用半个时辰,便将堆成小山的军需全部搬走,拥堵的海港为之一空,无物也无人。
碧蓝的大海,宽广的视野,杨丛义看着临海修建的军营,感慨万千,面朝大海,背靠青山,这不就是后世有可望而不可求的海景房吗?宣威军的营地,当属这天下就好的吧。
营房靠着矮山修建,一排排,也不知道有多少间,虽然也都是芦苇覆顶,较为简陋,但房间宽敞,有成排的通铺木床,一间房睡二三十人不成问题。
营地里仍有不少人在做工,看样子还在修建营房,显然基础建设还没有做完。
新军这些天十分辛苦,回到营地早已体力不支,走进无人的营房,倒头就睡,杨丛义不去管他们,只让张彪把五支大箱子看好,别让人随意接触。
杨丛义精神很好,新军留在营房,他自己一人在营地随意走动。
出了营房,便是宽敞的空地,数百丈宽的沙滩,沙滩上原本生长的树木植物早已被砍伐一空,连根部都已经大部分被挖出,显而易见,这就是赵将军选择好的操练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