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有剧毒的药是什么药?”杨丛义急切的问道,虽然不确定伤药是不是有毒,完颜亮有没有中毒,但完颜亮不能死,保险起见,还是问清楚,给他提个醒为好。
“我也想知道,但我爹没跟我说过,全是粉末,我也分辨不出来。”说完之后,忽然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这药又没给你用过,你不用怕。”
再救完颜亮一命?这话他可说不出口。宋金虽然议和了,可民间的仇恨却没法消解,若不是朝廷内外以秦桧为首的主和派占据上风,将士义士早就打到北方去杀金贼,为皇帝报仇了。这个完颜亮是皇族,杀了他也算是稍微解恨。
“哈哈哈,汤兄多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那么好的伤药里居然有剧毒,剧毒也能是增添疗伤效果,真是神奇。你家祖上真是厉害!”杨丛义含糊过去。
他不知道伤药里有毒是真是假,不过他可不相信中毒的人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无药可救,完颜亮是皇族,身体不舒服,自然有医官诊治,大不了他写封信提醒完颜亮注意一下也就是了。
“他说送了我们一万两黄金,既然送来了我们就收下,反正也是以前从我们这儿抢的,不要白不要。你说呢,杨兄。”汤鷽脸上有笑意。
“行啊,当然要收下,我们两个辛辛苦苦护送他回去,他也还算守信义。不过要把钱搬到这儿来恐怕不合适,两车呢,你看怎么处理。”
“直接存进钱庄,拿纸钞回来就行了,方便又省事。”
对啊,纸钞,怎么望了这事儿,有大额现钱不用,完全可以存进钱庄,换成方便携带的纸钞,用的时候再取出来,宋朝早就有纸钞了,长途大额贸易,用纸钞很方便。
“我没进过钱庄,也不懂里面的规矩,要是那两车都是金子,你去一并处理了吧,我就不去了。”杨丛义直接把事情推给汤鷽。
“也好,钱在哪儿,带我去看看。”汤鷽当即答应。
这些东西毕竟是金人给的,若被人看见,就会留下一些把柄,杨丛义一心想在仕途上发展,不能留这种隐患。而汤鷽不同,他是求个一官半职就满足的人,宋金之间天下太平,就是被人认出来,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然而像他们这样不入流的小官,临安城里数不胜数,谁会注意到他们,他们怕是多虑了。
杨丛义把王姓商人叫来,三人简单沟通一番,汤鷽便跟王姓商人离去。
回到房中,杨丛义又拿出那封信细看,从信中的得知,完颜亮现在已经回上京为官了,回到了京城,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作为皇族,回到京城,就有机会进入权力中心,想必现在完颜亮已经摸到了权力的边角。但现在的金国皇帝年富力强,估计也不到四十岁,宋金不打仗,朝政应该是稳固的。完颜亮估计还没有夺取皇位的心思,不过等到机会一到,杀了现在皇帝他自己做皇帝也是顺理成章。
等完颜亮登基做皇帝的时候,估计他还在海上,将来能不能转文官,就靠他撕毁和议,挥兵南下那一次了。虽然不是一国人,也相识一场,提前写封信,祝贺一下他吧。
杨丛义坐下提笔就写,写了几句,又觉得不妥,忽然想起,完颜亮喜欢作诗,那就给他写首诗好了。
思索许久,写了底稿,改了又改之后,最终写下:试忆当年路迢迢,君心望断钱塘潮,称意需得无所惧,帝乡可攀亦有期。挥手击退障眼雾,兵戈摇曳荆棘除,南望西湖柳尾堤,渡江过河如平地。北方苦寒之地,多疾病侵袭,若有不适,及时诊治,祝君安好,顺心如意,保重身体!
写好之后,署名杨老五。将信纸装进信封,用火漆封好封口。
做完这一切已经比较晚了,随即洗簌休息。给完颜亮的信,明天请人送去金使行馆即可,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再造五十艘船的问题。
现在大宋有两大海港,泉州港和广州港,海港出海较多,才会造一些尖底海船,河内航运虽然发达,但用的都是平底江船,尖底船吃水深,在内河航行很容易碰撞或搁浅。要造海船,就只能再去泉州看看,看有没有其他造船厂造海船,时间够的话,还可以去一趟广州,来不及造新船,那就买旧船。
只是路途太远,时间有限,大部分时间都要耽搁在路上,留给造船厂的时间估计不多。上次去泉州来回一个月,要是去广州来回至少得两个月,路程也不是特别远,但主要是马实在太慢,一天也只能跑两三百里。临安虽有北方好马出售,但动辄万贯、十万贯、百万贯,让人望而却步,也有百贯、千贯的草原马,但奔跑速度、耐力都有所不足。要拿万贯钱去买匹马,他还真舍不得,万贯钱都够宣威军吃一个月的。
时间这么紧,要想完成造船差事,只能少点休息时间,多多赶路。
第二日,汤鷽告诉杨丛义,昨晚已经连夜把两马车金锭存放进钱庄,不多不少,足足两万两。
接着给了杨丛义一沓一百两黄金一张的纸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