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汤鷽那痴迷的神色,杨丛义可以想象那艘船有多大,有多壮观。但知道后世海船有多大的他,对这艘神舟并没有太多感觉,也不以为然,毕竟二十一二丈长的神舟,跟一百多丈长的航空母舰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海船已经基本建造完成,对此他也不用再操心,等回易物资需要装船的时候,直接去接收交割就是。
当晚,杨丛义在蚶江港休息,这里修建的有临时休息房屋,除了少量家就在附近的工人要回家,港口几乎所有人晚上都会留在港口休息。
汤鷽有家人在泉州,他自然是要回去。
下船之后的这个晚上,在简陋的房屋里,杨丛义睡的特别踏实,甚至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杨丛义跟江恺要了十个人,就带着他们离开港口回到泉州城,回易督造处,准备接手招募差事,把该招的人招齐。
泉州回易督造处住的是汤鷽家里人,汤鷽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港口物资交割,招募差事基本交给他们在做。
杨丛义八月中旬离开前,汤家已经带人赶来帮忙,他们那时候就见过杨丛义,如今自然认得出这个回易督造副使。
一进院子,杨丛义就明显感觉到如今的回易督造处已经不是当初的回易督造处,像极了一个等级森严的家,而不是一个办事衙门。
改变这些的除了汤鷽的父亲,再不会有其他人。
“汤副使在吗?”杨丛义进回易督造处所在的院子后,便高声向汤家仆人问道。
那仆人回道:“回禀杨大人,少主人不在这儿,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住了。”
听得这话,杨丛义却是略感意外,昨晚他离开,还以为是回这儿来,不想却是一个多月都没回来。
不等他再问什么,就见一五十余岁的长者从房中出来,迎到院中。
只听他笑道:“杨大人,好久不见,你可算是回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汤鷽的父亲。
杨丛义赶紧迎上前,笑道:“汤伯父,近来可安好?”
汤父笑道:“好好好,吃得好,睡得香,一切安好。只是杨大人一离开,四郎肩上的胆子就重了,忙的整日回不来,就连这回趟回易督造处看几眼都没时间。杨大人不在,四郎又忙的回不来,这里的差事,老夫不得不替他上点心,照看一二,若有不妥的地方,还请杨大人指正。”
杨丛义赶紧推辞,笑道:“不敢。我与汤副使乃同窗好友,伯父带人前来相助,我们感激已是感激不尽。况且伯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而我们初出茅庐,回易督造之事繁杂无比,当向伯父多多请教才是。”
汤父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多吃几碗米,论见识哪里比得上杨大人博览群书,行万里路见诸州风土。”
杨丛义又推辞:“伯父过奖,都是无谓奔波而已。伯父在泉州这些时日帮了我和汤兄大忙,等差事忙完,改日闲暇,再设宴款待。”
汤父笑道:“不必了,四郎的差事就是汤家的差事,我们来帮他做好也是应该的,杨大人不必如此在意。”
杨丛义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伯父了。”
汤父笑道:“好说好说。杨大人,进来坐坐,喝杯茶?”
杨丛义推谢道:“不了,还有事要忙,改日再请伯父喝茶。”
汤父笑道:“哦,杨大人去忙,老夫就不打扰杨大人办正事了。”
杨丛义抬手行礼后,快步离开,来到招募处。
招募处房门紧闭,内外无人。杨丛义推门而入,桌椅摆放的整齐,屋内一切如旧,书案上还留有不少招募告示宣传标语。
几本招募名册就放在桌上,杨丛义坐下翻看了一会儿,见名册上六七百人几乎都是舵手、水手、工匠,其中郎中也有数个,但其他人员却是一个不见。
有些人员必须要有,不说别的,单说郎中,两艘船上配一个,一百艘船就得五十人。五十个郎中,还真不好招募。如果朝廷要求即刻出海,招不到郎中,出海的几千人就遭了,海上航行温热多病,一旦在船上瘟疫流行,一船人,甚至整个船队都得没命,郎中绝对缺不得!
“来人,把这些标语纸张拿到街上,在繁华热闹的地方张贴!”
十名后备军听令全部进来,杨丛义把书案上招募郎中的招募告示和标语分给他们,让他们出去大肆宣传一番,看看到底能不能招来郎中。
等后备军军士拿着招募告示离开后,杨丛义闲坐招募处,等了个把时辰,也不见任何人前来报名应征任何一个岗位,但又不能离开招募处出去,便只能练练字打发时间。
大半年来,已经很少练字,提笔居然都有些生疏。在大宋,没有好文章,没有一手好字,想做官那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