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道:“这等祸事谁也不想发生,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不抓住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死者家属不能心安,我也不能心安,相信吕先生也是一样。”
吕先生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回道:“捕头有话只管说就是,仁和药铺一定全力协助衙门抓获杀人凶手,不然我老吕没法跟药铺其他人交代,从此以后也睡不了安稳觉。”
刘捕头道:“那我就直说了,今天来就是请仁和药铺所有主事去衙门一趟,协助侦破二十三起命案。药铺有多少主事,吕先生应该知道吧?还希望吕先生好好配合,帮我们找到他们。”
吕先生回道:“这个自然。仁和药铺生意也不算小,在城里还有两家分店,加上林掌柜和我,共六名主事,我这就叫人带你们去找。”
随后,吕先生把另外四名主事的姓名和住址告知刘捕头,并亲自带路。
大半个时辰之后,一众捕快满头大汗回到衙门,跟他们一起来的正是仁和药铺六名主事。
人一到衙门,孟知州便闻讯而来,立即将他们一一带上大堂提审。
第一个提审的是吕先生。
他一上大堂,不等知州大人问话,立即跪倒在地,自报身份:“小人吕丞,是仁和药铺账房先生,掌管剑蒲总铺和两家分铺账目,对财务往来,账目进出都很熟悉,大人有什么疑问,只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既然如此那倒省事了。”孟知州将手里的惊堂木松开,随后问道:“本官问话,你要如实回答,但凡有任何虚言,决不轻饶!”
“小人不敢!小人也想尽快破案,还死者和仁和药铺一个公道。大人请问。”吕先生赶紧回道。
孟知州盯着对方道:“本官且问你,仁和药铺一年流水是多少,每年利润又是多少?”
吕先生听闻此问明显一惊,但很快镇静下来,并立即回道:“其他地方的小人不知道,剑蒲城里三家药铺一年流水在三百万贯左右,每年利润在十万贯上下。”
孟知州眉头微微一收,似有疑问,未及多想,马上便问道:“流水有三百万贯之巨,为何利润只有十万贯?这是何道理。”
“大人有所不知,这流水一大半都抵了采购药材的费用,药材成本很高,三百万贯里要占去两百万贯左右,剩下的一百万贯减去各种日常开销,减去付给众人的酬劳,减去要交的税和费,再付完商铺租金,最后剩下的钱确实不多了。若是运送药材的车队出点意外,药铺这一年不但赚不到钱,还要亏钱,能赚十万贯就已经很多了。”吕先生解释的较为详细。
孟知州细想之后,继续问道:“每年赚十万贯钱也不算少,你方才说这些流水和利润不算其他地方的?其他地方是哪些地方,还有多少家药铺?”
吕先生回道:“据小人所知,南剑州除剑蒲县外,其他各县都有一家分铺,南剑州之外还有没有药铺,小人不知。”
“其他各县药铺与剑谱县仁和药铺有何关系?”孟知州继续追问。
“其他各县药铺的药材都是从剑蒲县统一发出。由于从外地采购回来的药材很多,良莠不齐,即使同一种药材品质也有差异,我们会在剑蒲把所有药材重新分拣一遍,有些特殊药材还要处理,这些事各县药铺不能做,只能我们把药材整理好之后给他们运过去。”吕先生知道知州大人不了解这些经商做贾的事情,所有都说的很细,唯恐知州大人责备。
“这么说来,仁和药铺在南剑州的生意不小,每年获利该在二十万贯以上吧?”
“小人只知道剑蒲账目,外地的营收和利润不归小人管,小人不清楚。”
“那本官再问点你知道的,南剑州有多少家跟仁和药铺规模相当的药铺?他们现在如何?是否正常经营,能否赚到利润?”
吕先生不明白知州大人为何会问这种完全跟案情不相关的问题,但他又不能反驳,心里着急,却又不得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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