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伸手入怀将鸿运钱庄的兑换单据取出,交在杨丛义手中。
“铜钱很多很重,满满一大箱子铜钱才四五十贯,都换铜钱我们几个月也搬不完,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换成了银锭和金锭。要是真用得到铜钱,等回到义乌找些大户商贾,拿银子跟他们换铜钱应该很不难。”清尘有些底气不足的解释道,没敢抬眼看夫君的眼睛。
杨丛义将钱庄给的兑换单据仔细看完,而后笑道:“你做的对,是我欠考虑了。确实没必要都换成铜钱,钱庄有没有那么多铜钱暂且不说,就是真能拿得出来,我们还真没法搬回去,换成金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看来能单独给你安排些差事了。”
清尘这才抬头,看到夫君满脸笑容,脸红不由得一红,羞道:“大人说笑了,我能办什么差事。”
杨丛义拍拍钱箱,哈哈笑道:“不要妄自菲薄嘛,这差事你就办的很好啊。以后有合适的差事,你也接触接触,怎么样?”
清尘想了想,低声道:“你看吧。”
杨丛义笑道:“只要你不嫌辛苦就行。”
“打开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有问题没,这是钥匙。”清尘拿出钥匙递过去。
“嗯,看看。”杨丛义没有犹豫,接过钥匙便将小箱子打开。
五个大金锭躺在箱中,杨丛义伸手拿出一个来,入手很重,表面看是黄金无疑,但是不是足金,他也不能分辨,于是便放回箱中。
“钱庄掌柜说要是金锭、银锭有问题,只要没碎没融化,都可以拿回去找他们。”清尘看看夫君脸上的神情,生怕金子有问题,连忙将掌柜的话转达一遍。
杨丛义笑道:“鸿运钱庄不至于为这点小钱不顾名声。”
说完把小箱子锁上放到一遍,又把大箱子打开,拿出一个银锭掂了掂重量,又看看颜色,自然看不出任何问题,便又放回箱中,摆放整齐,重新上锁。
“苗九,回义乌。”杨丛义转头吩咐一声,车马便开始行动。
“鸿运钱庄在大宋的生意做的很大,几乎每个州府都有他们的分铺,取用钱财很方便。这次朝廷营建选将营拨付的是现钱,从临安到义乌路远,带不过来,都在临安的鸿运钱庄换成了方便携带的银钞,我不担心他们兑换的金银有成色不足的问题。”杨丛义将金箱放回银箱之上,与清尘相对而坐。
“那我就放心了。之前我还一直担心他们作假,点银子称银子,我眼睛没敢眨。”听了夫君这话,清尘终于吐出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杨丛义笑道:“谁第一次见这么多钱都一样。想当年我还在武学的时候,黄大人找我督造回易,给我五千两白银做公使钱,那些银子放在武学我连斋舍的门都不敢出,当时还不太相信钱庄,也没去过钱庄,后来去安庆招募新兵,我都是拉着一大箱银锭,后来督造回易来回跑,临安、泉州、明州、广州,不管去那儿都要用大钱,才慢慢接触到钱庄,有钱庄真的很便利。但等真金白银换成纸以后,不管花多少,一点都不心疼,并且钱用的多了,就没什么感觉了,反正那些钱又不是自己的,都是用来办朝廷大事,都花在了该花的地方。”
清尘点头,而后道:“你不知道,刚才我跟钱庄掌柜去了他们存放铜钱的库房,一个大房子里堆满了箱子,地上还有一堆一堆的铜钱,他们数钱都是直接用秤称,然后掌柜的再算出有多少铜钱,钱多的吓人!”
杨丛义笑道:“对钱庄来说铜钱就是累赘,没多大的价值,还占地方。在钱庄只有金锭和银锭才是最有价值的,谁会没事去钱庄换铜钱,一般钱庄也不会换,数量太多太难数了,只能估算,要是主顾把铜钱搬回去仔细一数,数量不对,那就麻烦了,对钱庄声誉会有不小的影响。他们搬金银的时候,没让你进库吧?”
清尘点头道:“嗯,没让我看。”
杨丛义忽见清尘手里还握着长剑,便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你还怕有人来打这些金银的主意不成?”
清尘一听这话,才恍然注意到自己还没放下手中的剑,忙将剑放下,口中回道:“有人大人,我才不信有人敢来打这主意。”
杨丛义笑道:“好了,昨晚睡的晚,回去的路还长,你先休息一下。”
清尘很少晚睡,此时确实感觉有些疲倦,就没有多言,点了点头,而后靠着车厢,闭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