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如此,敌军知道人力无法抵挡,再不逃跑,就只能命丧江中,于是各船各施手段,拼命逃窜,有船挡路毫不犹豫的撞击过去,夺命逃亡!
随着更多的石弹落下,每一声轰隆巨响,都如同耳边炸雷,让江中搏命逃亡的士兵恐惧不已,人人都在祈祷,天上来的东西千万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上游敌军船队在石弹攻击下,正在溃散,混乱之中,各自逃命。
下游敌军船队的境遇比上游稍好,他们在承受完上千颗冒火的飞弹攻击之后,在即将近冲到精武军阵线之前,完好无损的前队数百条船同样遭受到不同于冒火的飞弹攻击,沉重的石弹从天而降落在船边的江中,轰隆之中,引发巨大的水浪,或是直接落到船上,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顿时人仰马翻,船损人亡。
眼见石弹扑面而来,敌船前队依然在维持阵型,拼命划桨,想以最快的速度拉近双方距离,进入石弹攻击死角,而后从间隔十多丈远的战船空隙间冲破防线!
敌军的意图,杨丛义哪里会不知晓,他一面下令全速攻击,一面传令战船缓缓后退,尽量延缓双方距离拉近的时间,争取能将剩余的全部石弹倾倒在敌船头上。
随着一颗颗石弹飞出,落进拼命追赶的敌方船队,双方的距离也在渐渐拉近,从四十丈到三十丈距离,每艘船只发射了五六颗石弹。
又五六颗石弹投射之后,双方最近的距离已经在二十丈左右。
这个距离已经是弓弩的有效射程,但敌军的绝大部分精力不是用在划船上,便是用在稳定自己身形上,手里抓的不是木浆,就是船舷,哪有闲心拿刀枪弓箭!哪里有机会反击!
敌军前锋部队,拼命划船,所求不过是冲破防线,以求能如战前设想一般登陆作战。
精武军战船缓缓后退,石弹仍在不停的从船上飞出,落进江中,或砸上追随的敌船。
与此同时,船上的将士拿起了弓弩,张弓搭箭,利箭离弦,直取十几丈外的敌军先锋部队。
不受石弹攻击的敌军前锋,面对突如其来的弓箭攻击,毫无防备的他们,只能以肉身迎接第一轮箭雨,等第二轮箭雨临头,不划船的士兵及时举起挡箭牌,挡住了大部分羽箭。
冲锋在前的几十艘敌船,不在石弹攻击范围内,又有挡箭牌挡住箭雨,获得些许安全感的他们,划起船来更加拼命,双方距离进一步拉进至十丈之内。
至此,飞出的石弹已经无法攻击到有生敌船,拼命上前的船只,已经进入攻击死角,而从冒火的飞弹和沉重的石弹中侥幸逃脱的船只,根本不敢再上前,惊恐中,手忙脚乱的穿梭在燃烧的船只空隙间,拼命想要逃回营地。
“停止石弹攻击!霹雳弹准备!”
杨丛义望着举着挡箭牌迅速靠近的几十艘敌船,神情肃然。
将令传开,投石机很快停下来。
箭雨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筐筐霹雳弹搬上了甲板,一艘战船,十名投掷兵,十名辅助兵,他们很快做好准备,就等敌军靠近三丈之内。
“自主进攻!”
紧接着,杨丛义再下一令。
将令传出,二十艘战船随即开始调整各自姿态,有的后退,有的前进,有的左转,有的右转,很快将原有阵型打散,各去寻找攻击目标。
一番航向调整之后,双方距离迅速接近,不多时,便只有三四丈距离。
就在前锋敌船准备从前边战船身侧穿过,突破防线之际,他们迎来了最后的呼吸时间。
瞬息之间,敌船进入投掷距离,点燃引线的霹雳弹从战船甲板上飞出,跟从船上射出的利箭一起落向敌船。
落进船中的霹雳弹,片刻之后,轰然炸响,狭小的氛围内,无人能够幸免,鬼哭狼嚎之间,挡箭牌、木浆统统丢了手,只想去抚慰自己身上的伤口。
此时利箭趁隙而入,两轮箭雨下去,尚未毙命的敌人还有少数,但他们即使躲在角落里,又哪能躲得过霹雳弹的爆炸攻击,再一轮箭雨下去,生者寥寥无几。
满怀幻想的敌军前锋部队几十条船,转瞬之间,灭了大半,只剩十几条船还没受到致命打击,穿行在战船空隙间。
灭掉眼前的目标之后,几艘战船立即调整航向,追击敌船,接近之后,霹雳弹、弓弩齐上,瞬息之间,灭掉一船敌军。
战船背后还有百艘忠义民船,勉强冲破精武军防线的数十艘敌船,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包围,覆没于乱兵之中。
“前进!清扫战场!”
一声令下,二十艘战船打头,百艘忠义民船随后,浩浩荡荡,逆流而上,追击、清缴四散逃离和还在江中打转的敌船。
上游精武军,也在执行同样的军令,战船在前,忠义民船在后,直冲混乱的敌军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