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众人异口同声。
“都别跟我争,这些年每次出海,我都战船上,在水里跑了不知道多少万里,明天的出战名额,我要一个!”见竞争激烈,苏仲当即跳了出来。
“苏老二,你出海,我就没出海?你在船上,我就没在船上?这个名额,我也要一个!”潘诚见势头不对,赶紧靠上苏仲,眼前这些人,就他二人在海上的时间最长,他们是有优势的。
薛望见争抢的厉害,也不甘示弱,马上叫道:“我在南洋,天天在海上,时间不比你们短。况且进入长江水域以来,一直是我带领兄弟们打头阵,在江里巡航也是我们,要说对长江水情的了解,我可比你们都强。不说太平巡航,就说当初协防瓜洲渡,你们谁有我带兄弟们在江里训练的多?明天挑战敌营的名额必须有我一个!”
袁华道:“我就不跟你们争了,手下的兄弟除了宣威军老兵,其他的也不太会操船,短时间内也学不会,如果船上人手不够,我倒愿意带兄弟们上船帮忙。”
“你们先别争了,听我一句。薛望对长江水域比较熟悉,明天他要带战船出战,另外一个名额苏仲、潘诚谁去都能胜任,这样吧,你们投币决定,谁赢谁去,输的人另有任务。”杨丛义见他们这么争下去,必然争不出结果,不过是耽误时间而已。
如此安排,众人没有异议,苏仲、潘诚马上投币定输赢。
结果潘诚的运气要比苏仲好上一点,获得了明天参与挑战敌营的资格。
随后杨丛义给不能出战的袁华、苏仲安排守住和巡航监视任务,守护营地。
众将各去准备,杨丛义则独自一人继续斟酌推演作战计划,没让任何人参与,因为他不清楚镇江有多少敌人派来的奸细。敌人占领扬州的时间不短了,要想渡江,必然要派人过来了解江防部署情况,军中管理并不严明,有奸细存在,也十分正常。
但明日一战,关于两军士气,胜的一方必然士气高涨,而败的一方则很可能丧失再次渡江的勇气,最终会输掉整场战争,是以他不得不慎重,就连虞允文都没有告知。
翌日,天有阴云,江面有淡淡水雾,视线比往常差了几分。
六十艘战船停靠在江边营地,临出发前半个时辰,杨丛义才向请缨出战的四名主将详细讲解作战方案,如何穿插,如何布阵,如何进攻,四人都复述的清清楚楚,并在脑中将战场勾勒出来,形成完整的画面,才把他们放回去。
又半个时辰之后,六十一艘战船一一离岸,驶进长江,列队布阵。
在距离江岸一里左右,演练一个时辰,而后只见旗舰上红色令旗一挥,薛望率领的十艘战船当先向几里外的瓜州渡下游附近斜插而去,黄色令旗一挥,潘诚率领的十艘战船朝瓜洲渡上游方向斜插过去。
江中剩下的四十一艘战船,以杨丛义所在的旗舰为中心,顺着长江流水,面朝江北排成一个一字,长达一里有余。为了能让缺乏默契的水军战船看到旗舰的身影,旗舰前出十丈,独立在船队之外。
薛望带领十艘战船快速朝瓜洲渡方向驶去,两里......一里.....
瓜洲渡敌军的反应速度超过薛望的预期,不等他的战船靠近一里之内,敌船便群起离岸,前来截击,足有二三十艘船,根本不给大宋战船靠近瓜洲渡的机会。
一见敌方大批船只迎面而来,薛望一声令下,战船随即转向朝东边撤离。
追击距离不到一里的敌船哪里会放过这十多艘胆敢上门挑衅的宋船,宋军的作战能力他们一清二楚,如果追上,这又将是一件大功,于是二三十艘敌船全速在后面追赶。
薛望率领十艘战船与后面追击而来的敌船始终保持一里左右的距离,朝长江下游跑了五六里远,而后船队忽然向右一转,逆流而上,与敌船擦肩而过,最近距离只有几十丈远。
忽见宋船转向,在后面拼命追击的敌船急忙跟着转向。
但他们的操船能力怎么能跟精武军相比,原本追击之时就不成队形,此时见目标掉头,二三十艘船便纷纷掉头追赶,先前追击在前的,落到最后,跑的最慢的,反而忽然之间成了领头船,中间掉头不顺利的船只还要争抢,匆忙之间,很是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