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的浅了,一旦挖通护城河,不但要死人,费心费力挖的地道也毁了。
人人都知道地道挖好就能潜进济南城,可怎么挖,却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对于怎么挖地道,营内很多人说不出好办法,只能沉默不语,听其他几个脑子灵活的人在那里讨论。
不多时,就商讨出一些眉目。
随后议事结束,除了少数几人,其他人先行回营,稳定将士情绪,等待命令。
留下的几名统制官与姚昶、罗聪一起再议挖地道之事。
在确定了几个方向之后,他们详细商讨每种方案的实施难度和可行性。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商讨和推测论证,最终确定了一种较好施行的挖地道方案,可以完美避免渗水、漏水和塌陷等问题。
第二日,城南城东城西调整兵力部署,各调两军赶往城北,在距离城墙大约一里处扎寨安营,准备长期与济南城守军对峙。
大营扎好之后,义军再次发动攻击,一支支队伍冒着箭雨,带着盾牌木板冲至护城河边。
但他们进攻的脚步也仅限于此了。
前面的护城河宽四五丈,而他们所在位置,又距离之前填平的护城河通道数百丈远,况且那通道之前的城墙下全是尸体,根本无法靠近。
护城河挡路,义军若想继续攻城,就必须另通过河之路。
义军顶着盾牌在护城河边把两三丈长的圆木三三两两拼接在一起,长度达到七八丈。
而后众多义军将士合力将拼接好的圆木推入护城河,前端虽不能架上护城河对岸,但离河岸的距离也不算太高,不足一丈。
接连几根圆木推到河对岸之后,并排在一起的几根圆木上已经能过人。
于是义军将士在继续推圆木过河的同时,有些将士举着盾牌,踏圆木渡过四五丈宽的护城河。
过河之后,义军士兵相互托举,先将数人推上护城河岸,再将绑住圆木前端的绳子丢上去。
在又一批义军士兵踏圆木过河,爬上护城河岸之后,一声吆喝,上下合力,两岸合力,一根圆木迅速被拉起来,架上护城河岸。
城上的守军一开始还射箭压制,阻止城下义军的行动,但不多时,他们停止了攻击。
因为用弓箭压制就是浪费,没有攻城云梯了,即使把桥架到城下,他们也不可能爬得上两三丈高的城。
不久之前的一场添油火攻,让守军信心大增,在他们看来,只要城内桐油充足,不管城外有多少人攻城,都不可能爬上城头来。
如今,城上的守军看着城下的义军拼死拼活,没人不认为他们是在白费力气。
到城下,并没有什么用,能上城才是本事,等义军上城还早着呢,守军根本不担心。
城上的箭雨攻击停止了,而城下的义军却还不敢放下盾牌,以防对方忽然射击。
没有城上弓箭压制,拖拽圆木架桥的速度不断加快。
半天时间,二十根圆木架在护城河两岸。
一天时间,架好了五十根。
两天时间,百根圆木飞架护城河,并在一起的宽度达到二十丈。
而后在圆木之上横铺木板,仅用一天时间,就将桥上铺满木板。
与此同时,义军在河岸取来泥土,在桥上铺了五六存厚的一层,以防城上守军以火攻桥。
护城河上的桥架好,几天之内,义军又运来无数木头,从营窄旁一直堆到桥头。
随后,义军将士就在营寨与济南城之间无遮无挡、平缓的空地上,在济南城守军视线之内,毫不隐藏的制造攻城器械,数百人同时动工。
从此之后,一连半个月,制造攻城器械的场地上,从早到晚,不分昼夜,斧凿嘈杂之声传遍城上城上、营内营外。
义军不顾一切加紧赶工,赶制攻城器械。
济南城上的守军看到城外义军不分昼夜的势头,多多少少有些担心,但一看到城墙下烧黑的尸体、烧毁的云梯,这点担心很快抛出九霄云外。
在守军看来,即使义军建好云梯,又能如何,不过是再烧一次罢了,对他们来说只是费些桐油而已。
山东义军,东南西北四营,除了北边大营外,其他三营也在营外建造攻城器械,只是不似北营那么拼命,他们白天建造,晚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