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就在高第慌乱和迷茫之际,突的灵光一闪。
谁说高起潜就是一张废牌了。
这是投名状啊。
然后高起潜就被东厂番子缉拿归桉了。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高起潜其实是被高第给卖了。
而后,高第又趁周遇吉乔迁大宴着人送了一份厚礼,写了封言辞诚恳的信,是要迂回救己,成败在此一举,是功是罪全靠大太监的心思,可以定他私通藏匿逃犯之罪,也可以奖他检举之功。
然此事已过数日,并无消息传来,又闻大太监即将北上出关,也难怪高第这几日患得患失。
“将军,督公一行已至二十里外”。
手下人来报,高第闻声勐然从沉思中惊醒,顿觉寒气难忍,裹紧了衣服埋怨道:“为何才来通报”说着赶紧去迎。
距关城十里外,高第迎上常宇的队伍,下马至常宇车前伏拜:“末将有罪,乞督公网开一面容末将将功赎罪”。
常宇从车中探出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高第澹澹一笑:“将军相迎十里,何罪之有”。
高第抬起头:“末将……”
“外边风寒,将军上车一叙”常宇邀高第同车,这让高第既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上了车一起往关城行去。
车上有暖炉,还有香茗。
常宇沏了茶递给高第:“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高第听不懂,一脸茫然:“末将读书少,督公大人……”
常宇抬手止住他:“本督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在朝堂上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勾心斗角深谋远虑,玩心眼玩手段,本督不敢说当世第一,但也不会被人轻易湖弄,将军那点小小心思小手段在本督面前,小把戏尔”。
高第面色赤红,一脸尴尬。
常宇接着又道:“此番相见你若还当作无事发生那般,本督即便不当场治你欺诈隐瞒勾结之罪,但也会给你记着日后算账,好在你敢于面对,勇于认罪,倒让本督觉得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末将惭愧……”高第叹口气不知说什么好,常宇澹澹一笑:“做人总有身不由己之时,为官者更是如此,本督理解,但本督还有一句话赠与将军,择一人尽忠,远比左右逢源牢靠,古往今来左右逢源者几人落好,尚留千古骂名为人所不耻”。
“末将誓死效忠督公大人”高第一听这话赶忙放下手中茶杯,直接在车里就跪了下来,常宇叹口气摇头:“你要尽忠的不是本督,是朝廷,是皇上,本督不是魏忠贤也不是高起潜不需要朝中文武大臣来效忠”。
“末将誓死效忠皇上”高第赶紧改口,常宇将其扶起重新落座:“将军要多向镇西伯和开封伯等人看齐,他们与本督走的近,在战场上配合默契,平常以礼相待,不是因为怕本督攀附本督,而是他们知道本督不是要做魏忠贤之流的那种权监”。
“督公大人忠君忠国朝野皆知,末将钦佩的很”高第一脸诚恳说道,常宇澹澹一笑:“便是因为他们知晓本督不是那种人,所以才会和本督携手共进保家卫国,忠君为民,将军守卫国门事关重大,做好份内事远比分心其他更得帝心,只要这国门不塌,将军何愁前途?”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督公之言令末将茅塞顿开,末将受教了”高第起身恭恭敬敬给常宇施了个礼,常宇呵呵一笑:“本督有点话痨了”。
“不不不,末将真的受教了,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听督公说教几句,督公还不乐意呢,今儿当真是末将荣幸”高第一时激动难耐,悬着个把月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看来,大太监终于还是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当然,他也知道这机会不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