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洲和德公聊天喝茶,期间把起芳叫来,和德公说起南方平叛时起芳和起栋两兄弟的事来。
德公听后夸赞她女中豪杰,感慨若她不是女儿身,当有一番大作为。
至于为何起芳住在王府,李星洲不敢跟德公谈起实话,只说接待朋友。
......
因为今日中午时候,他在正厅就问过起芳,怎么不把她那个小相公也叫来王府住,反正王府客房多。
结果起芳一边喝茶,一边毫不在意道:“给他几两银,他自会找吃处睡处,不用王爷操心。”
李星洲无语:“你这是把自家父君当成羊养......”
起芳一笑:“王爷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不用在意。”
“哈哈哈,还真是无情,不过若不无情,便不是本王认识的起家起芳了.....”他大笑。
“呵呵,王爷是这么看我的么。”起芳也一笑:“本也不想待他无情,只不过父亲年事已高,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若我不招婿,到时起家几代家产,都要落入长兄幼子手中。刚好他要钱,我要个能上门的夫婿,各取所需。”
“你不是很敬重自己两个哥哥吗?”李星洲问。
“敬重与否,和起家兴衰无关,侄儿最大的只有六岁,若将起家几世基业交付一个六岁孩童,王爷觉得如何?”起芳笑问。
李星洲无言以对,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即便她与自己两个哥哥关系再好,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问题。
或许有人会问就不能辅佐自己的侄子吗?这种幼稚的想法不过是将生活戏剧化罢了,戏剧总要往美好的方向发展,淡化矛盾和人性丑恶,给人安慰。
可现实不比诗歌,现实残酷,人性丑恶,矛盾更加残酷和无解,越想得美好,越输得惨烈。
这就是起芳啊,一个集权欲,掌控欲于一身的冷酷女人。
李星洲其实很欣赏这样的人,正如他欣赏武则天一样,身为天生弱势的女性,却不被命运束缚,努力挣脱枷锁,这种内在的不屈魅力,令人叹服。
“无论如何,从今往后,你是平南王府之人,只要办好王府之事,若有难处,直接找本王,王府有义务为你遮风挡雨。”李星洲道,身为女儿身就是她最大的困难,可这个困难他无能为力。
起芳一笑:“王爷这算护短吗?”
“不是护短,你不是短处,甚至是王府的长处,苏、泸一代交给你,本王很放心。”他诚心道。
起芳一顿,最后也没回答他。
.......
这几日,开元府开始忙碌起来,维持秩序,清扫街道。中秋将近,到处喜气洋洋,街道上人来人往,南方运来的板栗、核桃等小吃瓜果,一下子成了最抢手的商品。
阿娇和月儿也张罗起王府中的采买,所有下人除去发钱,还要发月饼,瓜果,这些都不能少。
另外阿娇的父母也要来京城,还要招待,不能怠慢。
不过最令阿娇高兴的还是陈文习邀请他去作诗会笔判的事,诗会上能坐高评诗词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而且年轻人少有能登高席的。
可今年中秋宫中论礼,知名大儒,理学大家都入宫去,就只能找水平极高的年轻人,既陈文习来找他,就是认可他的才学,阿娇作为才女,当然高兴。
李星洲本想推辞的,抄诗他会,评诗简直要命,可见阿娇那高兴的样子,还早早的跟他说好一定要带上她,就知道推脱不了,随即又一想,大不了到时让阿娇帮他评啊!也就没在推辞。
到八月十三,江州那边来信,阿娇父母已经出发,第二天就能到开元,李星洲也紧张起来.......</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