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之唤此刻浑身颤抖,跪在城头之上,不断磕头,“我要见李城主,我是朝廷命官!”
众人一阵轰然,一名军士上前一脚将他踩在地上,“朝廷命官?去你娘的朝廷命官!”
曹之唤道,“不要杀我,我还有用!”
那人笑道,“你的人头,确实有用!”
说罢,长刀举起,将曹之唤脑袋砍了下来,用一杆长枪挑起,与另外一人的头颅,挂在了隐阳城头。
城门校尉问,“李先忠李将军何在?”
那人道,“我乃白马义从龙骑卫大统领李彪,从此刻起,接手隐阳城防务,隐阳城进入全城戒严,未得城主命令,不得私自开城门。”
“兵变!”
李不凡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正要离开,却被两名白马义从拦住,长刀架在脖子上,“你要去哪里?”
李不凡不敢乱动,挤出一个笑容,道,“人有三急嘛。”
白马义从道,“未得命令,不得离开,尿裤子里!”
狼烟四起。
这一日,其余十八城也纷纷宣布独立,脱离大明版图,卦起了隐阳旗。原大明派驻的大小官员,尽数遭杀,家眷统统关入大牢之中。
隐阳城是大明边城,也是征西军的大后方,后院起火,整个西线局势必然会掀起滔天巨浪,大明军队腹背受敌,横断山战线绵延百里,以大明朝廷脾性,不出几日,军队便会杀到隐阳城下。
整个隐阳城虽然全城戒严,依旧出现若干打砸抢暴力事件,有些是应激性群体事件,有些是趁战乱将起浑水摸鱼,也有城主府安排的处理政敌的手段,其中城内第三大家族刘乡绅家中产业,遭到一伙蒙面暴徒的抢劫,金银财宝被掳掠一空。
隐阳城,陷入动荡之中。
萧金衍、李倾城没有找到赵拦江,反而遇到了宇天禄,确切说,是宇天禄找到了他二人。萧、李二人见他面色苍白,受伤极为严重,也忍不住大吃一惊。
“赵拦江人呢?”
宇天禄道,“放心,死不了。”
一口气行了数里,宇天禄内力不济,脚步有些虚浮,他道,“现在,他应该在去一线天的路上。”
横断山脉绵延数百里,连接北周、西楚、大明三国,赤水横穿此山脉,又有葫芦口、一线天两处险之地,其中葫芦口状如葫芦,楚、明两军分扎两端,至于一线天,则是另一条狭长的峡谷,从谷底望去,两侧山峰耸立,只留意线,故称一线天。明、两国分别在此处建立关塞,囤积重兵,其余几条路,道路崎险,无法行马,军队无法大规模通过。
萧金衍听闻他去了前线,道,“怎得没跟我们说一声就走了,他去做什么?”
宇天禄道,“救人,抑或是杀人。“
本来计划,金刀大葬之后,他们继续西行,一是替萧金衍完成送信之举,二则是趁机绕过西楚,去西域历练一番,但赵拦江临时改变主意,今日李仙成叛明,征西军情况危急,萧、李二人关心赵拦江安危,决定前去帮忙。
宇天禄拦住他们,“两国交战,非江湖恩怨,你们去了反而对他是个累赘。”
李倾城不悦道,“这话我就不爱听,我们好歹也是江湖高手,就算无法运筹帷幄,但冲锋陷阵,却也不憷任何人。”
宇天禄淡淡道,“赵拦江迟早会杀回隐阳城,若我是你,就去白马镇,看好你们的粮食,那或许更现实一些。”他又对萧金衍道,“至于你,跟我去一趟招摇山,如果你还想娶我女儿的话。”
萧金衍坦然道,“前辈,这是两码事儿。”
宇天禄道,“对我来说,就是一码事。你可要考虑好了,如今李仙成派人四处追杀我,现在我武功大打折扣,若有个三长两短,霜儿恐怕也不会原谅你。”
“你总得告诉我,去干什么吧?”
“去水月洞天,如今江湖上都知道你身上藏有武经秘密,而水月洞天则是张本初观经悟道之处,江湖中人难免会有些想法。”
萧金衍道,“可我并没有武经下落。”
宇天禄哈哈一笑,“你有没有不重要,但别人认为你有,那没有也算有了,更何况,这个消息是从比目组织中传出去,连老夫也都跟你同行了,他们还有理由不相信?”
萧金衍脸色十分难看,他不愿前去,但此刻宇天禄身受重伤,又是宇霜的父亲,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只得道:“前辈,我觉得你在算计我。”
宇天禄正色道,“是你师兄李纯铁在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