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萧金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再遇到李惊鸿,直到前些日在莫愁湖畔出手相助。所以,当她口中说出这句话时,萧金衍竟不知如何应对。
他曾经疯狂的爱慕李惊鸿,虽然对方并没有任何承诺,但从她对自己与其他男人不同来说,她心中也有了自己,后来她剑心受损,无缘无故失踪,曾让他黯然神伤。
这种爱慕,更如镜花水月,望之美矣,却让他觉得如在梦中一般。直到遇到了宇文霜,两人共患难,萧金衍才逐渐打开了心结,重新投入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之中。他与宇文霜聚少离多,但两人一同经历生死,肯为对方付出生命,患难之中建立起的真情,早已超越了其他,如磐石一般牢不可破,心中早已装不下别的女子,月牙之泉如此,东方暖暖也如此。
萧金衍苦笑一声,“为我何事?”
李惊鸿嫣然一笑,“当然是你我当年的那一场约定。”
约定?
萧金衍早已忘记了那场约定,或者说,从跟宇文霜在一起后,他便刻意将一切都埋入心底,那些美好的经历,兴许等两鬓斑白之时当做一个个回忆。
李倾城咳嗽了下,“大姐,你们若是谈情说爱,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
“好啦,不逗你了。”李惊鸿似乎明白了什么,换了一种口气,缓缓道,“萧大哥,我心已属大道,世俗的亲情、爱情,早已无法动摇我的道心。你若有其他喜欢的女子,尽管放手去追求便是。”
萧金衍松了口气。不过,听了她的话,心中却泛起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李倾城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宰了那李令才?”
李惊鸿闻言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李令才是当世奇人,他的鬼樊楼在江湖上也是一股很强的势力,莫非你真以为他来金陵是为了认祖归宗,或者觊觎族长和家中的财富?”
“不然呢?”
李惊鸿道,“他所为的,是你们李家隐藏了五百年的秘密!”
李倾城听她用了一个“你们”而不是“我们”,心中错愕,难道在书剑山上修炼,真的连亲情都能抛弃吗?
“什么秘密?”
“李家先祖乃当年金陵王,五百年前,与陆玄机是至交好友,而陆玄机当年著述武经之时,也曾借阅过我李家的倾城一剑,这种非人间之力的剑法,其本源依旧是神山,我们李家与神山当年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才是他来金陵的目的。”
“可我依旧不懂。”
李惊鸿道,“知道这个秘密的,怕是只有至尊天道了。只是,他已经沉睡五百年,而从剑尊大人只字片语中,我也猜到了,李家之中,有让神山忌惮的东西。”
李倾城依旧满脸疑窦,“若真如此,那神山直接派几个剑修来灭了我们李家便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让我们生存了五百年?”
“若是能如此,神山怕是早已行动了。这其中周折,我也不知,一切要由你去探索了。”
李倾城摆了摆手,“我也不知。”
李惊鸿道,“李家祖宅。”
“祖宅那地方,你比我还熟,咱俩小时候几乎把那边每片砖、每页瓦,每根木头都摸遍了,若是有秘密,咱们早就知道了。”
“此一时
,彼一时,由于某种原因,我不能靠近那里,所以只有靠你自己了。”李惊鸿道,“用不了多久,李令才的人便会找到这里,你的小情人,我帮你照顾便是。”
李倾城老脸一红,“这时候,大姐还在开我的玩笑,你可要小心看好了,别让她再受伤了。”
李惊鸿傲然道,“能在我眼皮下伤到她之人,怕是还没生出来。”她忽然一顿,“咦,来人了。你们快些去吧。”
李倾城与萧金衍离开了乌衣巷。
李惊鸿来到李金瓶前,?上下打量着她,这种目光,让李金瓶有些不好意思,她生为渔家女,若不是认识了李倾城,这辈子哪里会接触到这些传奇中的人物,忍不住低下了头。
“你受伤了?”
她将手放在李金瓶肩上,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她手上泛起,注入李金瓶体内,李金瓶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胸口中箭之处,疼痛逐渐消失,伤口以一种近乎奇迹的方式,慢慢愈合。
门外传来脚步声。
“那些人就在里面,将他们围住,记住,族长要活口。”
李惊鸿早已知晓,她握住李金瓶的手,说了句闭上眼睛,李金瓶只觉得浑身一晃,再睁开眼时,已到了金陵城城外。
李金瓶以为遇见了神仙,世间还有这等神奇的功法?她满脸敬佩仰慕,“这是什么法术?”
李惊鸿问,“你想学?我教你便是。不过,你却要守口如瓶,不得对任何人吐露这件事,李倾城也不可以。”
李金瓶点了点头。
此处荒郊野岭,李惊鸿平时自由惯了,勿论荒郊,便是山巅险峰也曾住过,今日带了一个凡人,只得找了一处山洞,与之暂住了下来。她与李金瓶才认识不久,并没有什么话题,而且她也不善言谈,生了火后,便坐在山洞口,望着月色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