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霜笑了,“萧大哥若心中有你,就不会来来定州城了。妹妹,这种话我已听过一次,你?再挑拨我与萧大哥关系,也只是徒劳而已。对了,既然妹妹来定州,做姐姐的自然也应尽一下地主之谊,我们定州的大牢虽比不得西楚的天牢,但也是别具特色,这段时间就请妹妹尽情享受吧。”
当年在西疆,东方暖暖捉了宇文霜,宇文霜将之视为奇耻大辱,今日东方暖暖自投罗网,她又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东方暖暖笑着说:“妹妹考虑真是周到呢,?只是你觉得区区一个定州城,能困得住我嘛?”
“不妨试试。”
说话间,数十名高手涌入客栈,将整个客栈围得水泄不通。东方暖暖脸色微变。
她发觉,自己竟无法催动天地真元,确切说,当她尝试运功之时,总觉得有股力量在干扰,切断她与天地真元之箭的感应。不用说,这肯定是定州城内那个阵法的作用。
没了真元,东方暖暖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但她向来不是靠武力之人,她更精通的是人心与算计,想到此,她冲在不远处的孙光笑了笑。
这一笑,差点把孙光的七魂六魄勾走。
“既然如此,那就请孙公子帮忙带路了。”
孙光看了一眼宇文霜,宇文霜点点头,于是大胆道:“请姑娘随我来!”
在一众高手的护送下,东方暖暖被关入了定州城内大牢。牢房之内,一片昏暗,一床、一凳、一桌。
孙光命人送来了被褥,又道,“东方姑娘暂且委屈几日,待我与我爹去向宇文大人求情。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不会辜负姑娘。”
东方暖暖笑吟吟道,“多谢孙公子了,我自幼酷爱读书,又喜欢收集各地方地理风俗人情,若孙公子能把定州城的州志给我一份,暖暖感激不尽。”
孙光虽夸下海口,也担心东方暖暖提出什么过分要去,他是城主之子不假,但在定州城,真正的话事人还是宇文天禄父女,当听到东方暖暖只是要定州州志之时,松了口气。
“小事一桩!”
……
宇文府。
宇文天禄坐在凉亭之内,望着石桌之上的棋局,陷入沉思之中。以前在京师之时,他与国师玉溪道长经常手谈,如今在定州,没了棋友,宇文霜搜集了不少珍奇的残局棋谱,送给宇文天禄,闲暇无事之时,宇文天禄喜欢一人坐在亭内研究棋谱。
棋盘之上,黑白二子斗得难解分。东南一隅却陷入绝境,被白棋困住,成“困龙”之局,黑棋虽然目数上占据上风,但局部的劣势,让白子逐渐蚕食它的优势。
黑龙也不甘心束手就擒,棋势极为侵略,无论如何突围,始终被白子压制,他看了一眼棋谱,当看到黑棋下一落子之处,竟直接插入白棋腹地,看似自寻死路,但当又看了几手之后,不由赞叹黑棋的魄力,刚才看似不起眼的那一枚白棋,竟抓住白子之间的漏洞,成功切断了两片白棋之间的联系。
宇文天禄以食指轻扣桌面,赞道:“妙!”
身后传来脚步声。
宇文霜声音传来:“父亲。”
宇文天禄目光盯着棋局,问:“你把东方不亮的女儿捉了?”
宇文霜道:“当年她在西楚,曾捉过女儿一次,这一次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东方暖暖明知道这里是宇文家族的
势力,却依然冒险前来,这一招不可谓不险。
宇文天禄嗅出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东方暖暖是光明圣女,此人心机深沉,谋算无双,而且与那极乐神教有千丝万缕的瓜葛,可曾查出她来定州的目的?”
“我没有问,她没有说。”宇文霜道:“但是我给她留了一个机会,就看她下一步怎么走了。”
她口中的机会,是城主之子孙光。
宇文霜又道:“一入大牢,她就找孙光要了定州的州志。”
二十年前的大火,几乎将定州烧成了灰烬,但对于一些重要档案和地方志,宇文天禄并未动手。
他陷入沉思之中,“州志?”
以东方暖暖性格,自然不会闲来无聊去读什么州志,难道她又在谋划什么?
东方暖暖来定州之事,看似毫无缘故,但他却知道,其中必有王半仙在后面出谋划策。
宇文天禄与王半仙,当年都是雍王手下的能臣勇将,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
宇文天禄行事,善于断。他对局势的把握和决策,十分精准,尤其在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他总能抓住最核心关键,做出最有利的决策。
而王半仙行事,在于谋。他做事向来计划周密,而且总留有后手,而且出其不意,令人难以捉摸,就连他口中的“人间净土”计划在天道降临之前,也从未向任何提及过,可当复盘之时,却发现,当年他辞掉国师之位,从书剑山行带回萧金衍、以招魂幡躲避书剑山追杀,以及后来的天道降临,都未逃出他的算计。
唯一的遗漏,便是书剑山上那位自称旺财的剑修,若非是他及时出现,那他的计划,可能已成了现实。
这次让东方暖暖来到定州,宇文天禄忍不住道,“王半仙啊,王半仙,这一步棋,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
萧金衍来到了招摇山。
这是他第三次来招摇山。
第一次来此,宇文天禄和李纯铁联手,设计重创了赫连良弼与喀巴活佛,一举扭转了大明在西疆的战局,从而让赵拦江切断了北周、西楚的联系,使之一战封神。
第二次来这里,他与东方暖暖开启了水月洞天,从而取到了无名神枪的枪扣,让这柄神器正式降临人间,正是这把神器,在天道降临之夜,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遗憾的是,这柄神器既拯救了人间,也给了王半仙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