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出老朱家的祖制,三协止一督、一抚、一总兵,而今日却增二督、三抚、六总兵,又设副将数十人,权不统一,何由制胜?使得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崇祯帝也不得不认错。只不过大明朝已经烂透了,改也没效果了。
如今已经三年,蒋德璟依旧在中枢混的好好地,甚至都混进内阁了。这样的一个人物,那是郑芝龙要着重对待的,也是陈华要极度看重的。
只说在政治上的份量,蒋德璟较之洪承畴都要更胜一筹。虽然洪承畴万历四十三年中举人,四十四年赴京会试,连捷登科,较天启二年高中的蒋德璟还要早六年。但二人一个出身庶吉士,一个却沦为浊官,洪承畴二十四岁科场得意,太年轻了,结果庶吉士没选中。而科举排名比洪承畴还落后二三十位的蒋德璟却考中了庶吉士。
然后二十年过去,一个已经进了内阁,另一个虽也是天下名臣,但洪承畴的道路可比蒋德璟难多了。
“这事简单。既那陈新甲等人反对,可见朝廷一时间是难下定论的。大兄就使人乘快船前往京城打点打点,只需多带金银,想来不难。”
这等事他们先前干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郑鸿逵说的很轻描淡写。
陈华脑子里立刻就想起一些故事,在郑芝龙的一声之中,这贿赂的事儿还真做了不少回。哪一次升官都少不了要贿赂一遭,官越大贿赂的层次也越高。
“不过是些金银,确是简单。”我大款,我有钱的说。
“只是”陈华斟酌着道:“蒋德璟到底是我闽省名宦,其与洪承畴二十年来享誉乡里,为一时瑜亮,虽没听说彼此间有甚个交情,但洪承畴儿女尽与晋江名门结亲,其余蒋德璟岂能真无瓜葛?却也不可恶了去。不若让福松郑森置些钱粮,送去给洪亨九,也算全了蒋中葆的颜面。四弟以为如何?”
陈华不知道历史上的郑芝龙是如何做的,但给洪承畴送去一些钱粮,也算是他的政治正确了。
郑鸿逵自然说好,“大兄说的是。”
这事儿陈华根本没着急其他人言语,自己拍板就做出了决定,这没毛病。
叫人喊来族弟郑芝鹏,后者一听事情经过拍着胸脯向陈华保证道:“大兄放心。这等小事,小弟一定办妥了。”送钱还有甚不会的?
郑芝鹏提着陈华拨下的金银和一干珠宝珍玩,光是金银就有十万两,并着些海珠、珊瑚、象牙、犀角等物。后者若是运到京师,哪怕是运到江南发卖,只它们的价值都不会下于十万两。
对比崇祯帝一年的税银,陈华的手笔不可谓不大。但在郑鸿逵等郑氏集团干将的眼中,这都是正常操作。与岁入千万巨的郑氏集团相比,区区一二十万钱财算甚?
十万两白银,全都是一水儿的新造银洋。这也是陈华叫人整合的部分之一,铸造银洋可是大利啊。
一块银洋重一两,银八,铜二。值纹银一两。
用的是中国传统的铸造法,先制好钱模,把银子和铜融化后往里头一灌。冷却后掰下来,略作打磨,就是一枚好银洋。
本质上与造私钱没甚两样。也有火耗,但量很小。陈华相信,一块八成银的银洋能充一两的白银花出去。火耗么。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压币机这东西,不是说你想造出来就能造出来的。他已经使人向南洋求购了。
自己制造太麻烦了,银元上还有图案和字迹呢。
正面是一个硕大的“1”,数字是他彻底的被引入了。背面则是碧涛玄龙旗!
这是陈华为郑氏水师设计的旗帜,蓝底黑龙。现在自然还不能打出来。只是在银洋上就无法表现的太过详尽,眨眼一看就是一捧浪花上翻腾的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