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规规矩矩的行礼,赵桓脸上的神情也非常欢喜,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适才曹辅退下去后皇帝的脸色有多难看。
“赐座。”
“二卿不畏艰险,前来城中报讯,朕当行重奖。”
赵桓一开口就叫耿延禧高兴不已,他当日跟着赵构去出使金营,现在又随着曹辅冒险回京城,唯一的目的不就是立功么。
他爹可是赵桓的老师,十几年朝夕相伴,不离不弃的铁杆。
耿延禧本人与赵桓也熟悉的很。
对比徽宗对蔡京的几个儿子的惯例,耿延禧事实上不需要这么拼命的,也能轻松的跃居高位。但耿南仲不是蔡京啊,这人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一世清名’的。
如何愿意叫儿子这般得来富贵?
那耿延禧要想当高官,必然是要立下真功劳的。这随着康王出使金营,在耿南仲眼中就是一个捷径。
因为赵构奉命北去的时候,宋廷君臣都还对宋金议和保有很大的希望的。
耿延禧随赵构向北,看似有风险,金人都不知道扣了多少宋室的使臣了,但收益高啊。最主要的是,耿延禧身后有个老爹在,只要宋金议和了,耿南仲还能要不会自己的儿子么?
就是当初赵构说话,那也是‘深入不测虏廷,未有还期’,而不觉得真有生死性命之忧虑。
耿延禧领命之后,赵桓还特意把耿南仲召入宫中,对他说:“康王要求卿之子为官属,他不辞而往,朕甚嘉之。”
耿南仲对说:“臣只有此子,国家艰难之时,岂敢辞?”
赵桓则继续劝说:“不如宣来奏事如何?”
耿南仲直言谢绝,说:“康王既往,而臣子独宣,无此理也。”
然而等到耿南仲从内殿退出,路上,就内侍跑来交给他一份御笔:耿延禧速宣回奏事。
赵桓这是真把选择权教给了耿南仲手中。
但耿南仲坚拒,向赵桓奏道:“康王为国出使,臣子之不肖,得奉使左右,幸也。若独宣回,臣何面目?”
赵桓如是大笔一挥,把耿延禧任为龙图阁直学士,赐金带一条、通犀带一条、锦绮等一百匹,灵宝丹、苏合香、圆透冰丹各一百贴,茶一百斤,四和香一百两,餹霜一百斤。
龙图阁直学士可是从三品,与之前的中书舍人相比,耿延禧已经能称得上一当朝大员了。
但他心中实也满是感慨的。
这从离京到现下的回京师,拢共就俩月时间,局面却已然天翻地覆。
若不是他们父子与赵桓绑的太死太深,想要下船都难,他们都想跟着康王混了。这不是说赵构的人格魅力很强大,或是那是是非非的传闻真的就那么要得人心,而是实实在在的局势。
赵构手握上十万的大军,又有击败金军解开汴京之围的名声,这是什么都有了。要是在金兵退去后,他就率军入城,一举废了赵桓的皇位,自己黄袍加身,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便是满汴京城的军民官员们也更希望龙椅上坐的是一个更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吧?
可是赵桓还在汴京城,耿家父子就是要改换门庭,都没人信。更别说康王对于他们父子一般般的很,全然没有对待宗泽等人的热情。耿家父子就只能继续忠于赵桓了。
“国家之难,君主忧辱。苟可以了事,臣当义不得辞。”
耿延禧正色的说道。
五千年来谁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