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力被尽数应用后能给赵宋节省下多少财政开支啊。
当初在升龙城外的一战,守城的四千宋军水陆军,就是靠着一次次的冲击,靠着水陆交叉配合,把城外的十万土兵给打的稀里哗啦。当陈遘率军从北赶来,徐徽言领兵打南杀来后,‘人多势众’的土军就瞬间飞灰湮灭。那刚刚从北圻西北部的群山密林中钻出来的李阳焕,也立马又缩回了大山和雨林之中。
这一仗虽然没能把所有的反对势力都一网打尽,但也重创了这些人。那些从战场上侥幸逃脱的地头蛇们更是在随后的日子里,被发狠的锦衣卫追的一刻也不得安宁。
而就在落网之鱼们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候,诸多被俘的战俘在修养了一段时间后,已经开始被组织起来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了。
别的不说,但是几座港口的建设和伐木除草这两个差事,那就能吸收掉大批人力。还有某座煤矿的开发开采,这东西的价值虽然不能工业革命爆发之后相提并论,但整个南中国都没有大型的优良煤矿啊。
以两广为例,小型或中型煤矿自然有,但大型且埋藏浅,易开采,还品质超高的煤矿,却一个也无。
加之那煤矿距离海岸线很近,方便运输,将来必是交州境内的一个超级聚宝盆。
这般的,大量的战俘就又被分流到了那。那些人白天在各处工地干活,晚上还要上夜校被统一教授一些主要是生活常用语的语言课,此外还有卫生常识、纪律规定,就跟宋军要熟读《南洋生活注意事项》以及政府律令等一样。
这样的集体生活可能将伴随他们很长时间,直到前来接他们去中原的船只抵达为止。而如此之多的战俘对于眼下的交州言,那同样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到了那时候,肯定是身体状况好的优先走,语言和其他方面学习好的其次。给他们上课的教习教员们也不断向他们安利中原的土地有多么广阔、生活条件是多么优越,只要他们本本分分的接受再教育,一旦成为大宋子民了,那可就享福了。这是在用对待战俘营+劳改队的条件,来向这些人进行思想教育。
可要是这些人被打为奴隶了,呵呵,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中国人了。
赵构很清楚,现在并非是朝野上下都在反对自己,而是两股不同的信念在交锋。
中国虽然自古就有‘教化蛮夷’这么一说,但至少大宋朝的这些官儿们显然没这个耐心,或者说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在无数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教化蛮夷’这四个字,‘教化蛮夷’这个儒家的口头标语之一,真就变成存留在他们嘴边的口号了。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坚持己见,一个是从善如流。
前者可行,以赵构现如今的威望,这事儿绝对能压得下去。毕竟奴隶是很人血馒头的。
而后者就更好了。
那等于是对着众人公开了一个大宝藏。
想想看蓄奴如果合法了,那奴隶又怎么可能只出现在交州呢?
太远的地方不去说,就单单一个南洋,只要‘奴隶’二字的魔盒一打开,那都不知道能释放出多少的罪恶来。
原时空白皮儿们在非洲对黑蜀黎们用惯的招数,很轻易的就能在南洋猴子们的身上得到复制,……,嗯,这话这么说似乎有点不适合。
但是,挑逗起土著猴子们之间的争斗,拿着钱财兵甲物质来从前者手中换取奴隶,从而叫猴子们自相残杀,这招数很高大上么?
想一下两汉、隋唐对付北方少民时候的招数,拉一派打一派,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老祖宗玩的不要太溜了。
赵构挥退了宗泽,这事儿他要好好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