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王太子与中原的皇太子,都是一出生便被册立的嫡子。
不管当初的齐王与今上二人为了龙椅争斗了多久,也不管赵构与赵桓身份上的差别,乃至更早时候赵桓与赵楷的斗争,那一切都在赵构册立嫡长子赵琯为太子,并且英年早逝,叫小小年纪的赵琯飞快的登上皇位宝座的时候都结束了。
立嫡立长刹那间成为了大宋及其各藩属国的政治正确,甚至赵宋还以此为借口插手了日本的内部政治斗争。
赵琯、赵瑗兄弟大婚之后,都成日里泡在‘后宫’,直到一个个嫔妃被种上了种子,甚至是瓜熟蒂落有了正式的子嗣后,才是舒了一口气。
没办法。赵构这一系的子嗣太过稀缺了。
当他们兄弟各自有了继承人,并且继承人还各自拥有了多个备胎之后,彼此才算真正的放松了心中的那根弦。
赵琯在自己的嫡子落地之后,婴孩方才满月,便被册立为皇太子了。立嫡立长,这不仅是在稳固自己的政治地位,也顺带的在礼法上夯实了自己的统治根基。
赵瑗则更是有样学样,一边在学自己大哥,另一边也是在向皇城的那对母子献自己的膝盖。
看,我也是立的嫡子,我绝对服“嫡”的。
闲话少说。
赵恒前来码头相迎,船队内的一干人等纷纷见礼。内中掺杂着一些红头发、黄头发的白番,很是惹赵恒的瞩目。
要知道,中国大开海路已有些年头,白番并不稀奇。可无论是天竺的白番,还是天方的白番,亦或是少量来到的拜占庭人,那都是黑头发。至少赵恒见到的白番,近乎全部是黑发。
少数棕色或他色头发的人也有,但都是少量存在,且出现时间零零碎碎,根本形不成惯例。哪像现在,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五颜六色’?
还好大家‘语言’是相通的。
欧洲来使都懂拉丁文,而后者也是东方各级同文馆中必教授的‘第二语言’。
这种发源于意呆利拉丁姆地区的语言,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而强大,即便是东西罗马帝国分家之后,希腊文成为了东罗马帝国的通用语,其依旧是仅次于希腊文的第二语言。
而至于在西罗马帝国的尸体上建立起的那一个个西欧国家,还有中东欧各国度,拉丁文也始终屹立在‘第二语言’的位置上,不可动摇。
赵恒很乐意与西方来人做面对面的直接交流,因为这能让他“无意中”收到不少第一手的消息。
虽然他面儿上不关心西方各国的文化美术,也不关心他们的军事政治经济,更不关心他们的信仰,而只是对这些国家的历史感兴趣。
但实质上呢?他觉得自己通过一次次交谈,真的知道了不少东西。
这些信仰着景教的西方蛮子,真的就是一群愚昧无知的蛮子啊。即便是贵族,他们的生活和生存,也叫赵恒实在无法想象。
当然,这也很有可能是他反过来被那些西方来的蛮子给耍了。
你可以从物质文明上鄙视一个国家,但你不能否认,任何一个民族中都是有聪明人的。
就如中国这边急需对西方各国的了解认知,西方各国又何尝不希望更深切的认识到中国呢?
要知道,无论是近些年天方局势的变化,还是景教世界在东北部所感受到的压力,那都让他们揣测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