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雪橇,雪地行走就不是那么煎熬了,唯一受罪的,估计就是马。
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马生存,虽然雪橇上都满载着干草,它们不愁吃喝,可是这里的气温实在是太低,只有给它们裹上棉被,它们才能好受点。
因此,所有人的棉被,都变味了。
“奶奶的,眼睛疼!”
晚上扎营休息时,李孝恭揉了揉红肿发疼的眼睛,冲着冷锋抱怨。
“活该,我让你们把眼睛蒙上,就留出来一道缝隙,你们嫌看路不清楚,就不这么干,现在眼睛疼了吧!”
在极北荒原,特别是满是白雪的极北荒原行走,怎么能不注意雪盲症?
李孝恭之前不知道雪盲症,冷锋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笑话冷锋瞎说,长安也没少下雪,他也没少在雪地行走,怎么之前没有犯病?
结果………呵呵,还不是眼睛疼得难受,躺在雪橇上一点不想睁眼?
看看李恪和李泰哥俩多乖,师父说的就是对的,不用问为什么,跟着做、按着做就行了。
从离开长安后,刘源就一直闷闷的,冷锋说过他一次,结果他依旧没有要活跃一下的意思,整天都自己在那里想着什么。
这种状态,和我们平日里即将遇到大事之前的忧虑是一样的,只不过刘源从离开长安到现在,时间太长了,他也就忧虑了这么长时间,冷锋都怕他得忧郁症。
“想什么呢?”
冷锋坐到刘源旁边,递给他一碗白菜。
这是最后的一顿白菜了,从长安带来的干菜,本来就是稀缺品,走到这个未知的地方,剩下的那些,也只能煮一碗。
作为这一次北上真正的核心人物,只有刘源才能吃最后一碗白菜,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刘源也不推辞,接过了木碗,几口就吃掉了白菜,把帐篷门口的万竹馋的直流口水。
撂下饭碗,刘源说:“我在想到了那个什么北美洲,我该怎么找那些种子,遇到危险该怎么做。
还有的时候,我还在想家里的事情。”
说到这里,刘源还有点难为情:“虽然离家前已经安排好了身后事,可是到了这里,还是忍不住想。
我家老大是个忠厚老实的孩子,继承我的爵位后,就算不能进取,守成还是没问题的,倒是我家小儿子,整日里胡作非为,让人操心啊,要是惹下什么祸患,也不知道会不会出大事。”
冷锋笑道:“你家小儿子才九岁,你怕什么,等我回长安,就把他弄到文院去,有韩崇文老先生等人教导,怎么也能成才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不成才,有我在,至少他也能富足一生。”
刘源看向冷锋,冷锋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关照他的小儿子。
如果是平日,冷锋说出这话他一定会推辞,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既如此,那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