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们这是在暗骂神庭做事不讲道理么?”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惹得三人面色一变。
安一飞座位正对着酒楼门口,刚刚出神没有注意到,此时抬头看去,有三人不知何时走进了酒楼,就坐在临近的一桌。
这一行三人安一飞并不陌生,大约一个半月前刚刚见过。
兰安岐虽然背对着那三人,但他光听声音就已经猜出了来者,不咸不淡道:“唐风辛,偷听人谈话已是不雅之事,胡乱讲话就更无礼了吧?”
云神宗风字辈的十代弟子之中,以大师兄林风蛟、宗主亲传弟子魏风晨、和戒律堂长老关门弟子潭风雨为最强,资质非凡,力压同辈其他师兄弟。
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还有一位名为唐风辛的六长老门下弟子,资质也不错,而且性情孤傲,行事专横,睚眦必报。据传除了本身实力不错以外,也因为他是宗主柳轻鹤的远房外甥,才使得无人敢招惹,养成了这般跋扈性情。
雄踞西北的醉花楼,乃是大陆上排得进前五的宗门,其的名号足以让整座灵元大陆上绝大多数人忌惮,即便是地处南部,与醉花楼山门相隔十万里的红枫城内,即便不认得在西北部颇有名气、号称“一凤一兰青出于蓝”的君子兰兰安岐,也没人愿意招惹这几位年轻的弟子。
但唐风辛敢,他出现在这红枫城,碰巧也听说了昨晚那件事情,方才也听到了兰安岐几人谈话间的只言片语,便如此没有礼貌的插话。
要知道一个半月前的灵道大会上,兰安岐大放异彩,击败了不少其他宗门年轻一代的高手,其中,也包括他唐风辛。
心中对此事耿耿于怀的唐风辛,自然不会放弃嘲讽几人的机会,面对兰安岐简单而强硬的回答,唐风辛冷笑一声道:“我就坐在这里喝点茶水,却不小心听到你们在那窃窃私语,说的竟是如此吓人的事情,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们,可别引火烧身。”
“多谢赐教。”兰安岐漠然回应了一句。
唐风辛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那日灵道大会上,兰安岐在众目睽睽下将他打出擂台的时
候,就是轻飘飘说的这句话,让他颜面尽失。
无论兰安岐是不是有意嘲讽,但听在唐风辛耳中自然不是滋味,他再次冷笑一声,假装对着自己的另外两位师兄弟说道:“你们记不记得魏风晨师兄曾和我们提过一件事情,他说大约四个月以前,在潜风镇之中出现了死灵法师,魏师兄知道事关重大,便急忙回宗门禀告。后来我师父不辞劳苦赶到潜风镇,发现那死灵法师已经不见了踪影,等与当地帮派铁血堡打探一番之后,得知是醉花楼的花茗长老,在铁血堡的帮助下,已经杀了那位死灵法师。只是花茗却没有回宗门,而是不知去向。”
这边唐风辛故意把声音控制得不大不小,总之能让兰安岐几人听到。
安一飞死死捏着茶杯,手臂颤抖着,那竹制的茶杯都已经变形,足见安一飞心中是有多么愤恨。
唐风辛还继续道:“听说那死灵法师厉害的很,不但拥有很多实力不差的死灵,而且他身怀死气,与他作战,一不小心就会被死气沾染。那铁血堡三长老也被死气侵染了手臂,逼得他不惜自断手臂,也不想让死气侵染了自己。毕竟那阴煞死气可是很害人的东西,据说若是被其完全侵染,就会变得不人不鬼,成为一个以吸食他人精气才能苟活的妖孽。”
唐风辛有意无意往兰安岐那边瞥了一眼,继续说道:“铁血堡三长老平日里也算是个仗势欺人的老家伙,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人家也知道什么叫壮士断腕,宁可自己失去一臂,也不会堕入邪道。可是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了,平时一副大义凛然、豪情万丈的模样,其实到了生死关头,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奈何啊,终究逃不过神庭的天网恢...”
啪!
“唐风辛!!”安一飞拍桌而起,甩手将已经变形的茶杯狠狠扔了过去,怒不可遏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唐风辛一把抓住飞来的茶杯,而后随手将其扔在地上,他看着安一飞冷笑道:“呵,安师弟,我和我师弟们说话,与你何干?还是这故事触及到了你们的痛处?”
兰安岐自然也心中满是怒火,但他依旧没有转头,只是冷然道:“潜风镇中,与死灵法师鬼心交战时我们就在场,你家魏师兄说的话,我倒是不敢苟同,毕竟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总比一个临阵脱逃的人知道的多。”
唐风辛也回道:“为了与死灵法师战斗,我两位师弟身死,连季风远师弟都受了重伤,我魏师兄一方面是为了照顾他,一方面也是了急于禀告师门,以求十拿九稳,总不至于像你们那般狼狈收场。”
“等你们请回师叔,说不定都死了多少人了。”安一飞站在桌边,咬牙道:“你们季风远师弟出手卑鄙,夺我无穷碧,最后还是我花茗师叔施以援手,以口喂药,才得以治疗,不然他早变成不人不鬼了。”
“无穷碧何曾在我云神宗手上?我季风远师弟都因此事遭受重创,你莫要血口喷人。”唐风辛倒打一耙,继续道:“即便是季风远师弟沾染了鬼气,我师门自会竭力救治,若是救治不成,那也会为了大义而将他镇压,而不会留他为祸人间...”唐风辛阴笑一声:“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