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轩是燕恒的院子,这处院子倒也颇宽敞,只不过离主院那边较远,有些偏僻了些,估计也是因为燕恒常年生病,不太喜欢
吵闹,便住得偏了些,但也有可能是小秦氏不喜欢他时常出现碍眼,便安排了这么一处院落给他居住。
这琳琅轩他也来过好几次,里面布置得倒也不差,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只是这院子太远了些,而燕恒的身子又不好,不管是
去延禧堂还是锦华轩,都要走好长一段路,他那身子本就不好,走快几步都要喘,每每去请安,都是一番折腾。
本就是武将之家,燕禇是有规定,府中的主子,不能以软轿代步的,更何况,他还是堂堂大公子,国公府的第一继承人,在府
中的一言一行都惹人注目,更不能公然违反府中的规矩。
“二公子来了!”才进了琳琅轩内,便有小厮迎了上来。
燕恒还没有成亲,院中没有女主子,小厮进出倒也没那么多忌讳,且他病中,身边也离不了小厮照看。
“嗯,大公子现在怎么样,太医什么时候到?”周承泽是真挂心燕恒的病情,进门之后,便连声问道。
“大公子昨儿半夜就有些发热,早膳只有了两口粥,便再用不下了,如今人还有些昏沉,太医已经去请了,估计过一会儿就能到
,请的是惯常来府中的卫太医。”小厮观言一边引路,一边口齿伶俐的说道。
“平时大公子看诊,都是请的这位卫太医吗?”周承泽不经意的问道。
“正是。”
说话间,观言已是引着周承泽,走进了内室。
周承泽进屋后,几乎是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燕恒,往日里瞧着,倒还有些精气神,而这会儿看上去,苍白着一张脸,没有
多少血色,就这么合眼躺在那里,看上去都没有几丝生气,本就瘦弱的人,这会看上去,更没几两肉了。
“大哥。”他近前来看了几眼,便轻轻唤了一声。
随即便发现他眉峰轻动,缓缓睁开了眼,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似还带着些茫然,但不过片刻,便回了神,只见他嘴角轻扯了一
下:“阿恪。”随即便要起身。
周承泽忙上前帮忙,一手扶着他,一手将枕头垫高,让他斜靠在床头:“大哥,你怎么样,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太医一会儿就过
来。”
“阿恪,你不要担心,这都是老毛病了,太医开了药,吃几剂下去,很快便又能好了。”燕恒虚弱的说道,人在病中,中气不足
,话音都显得低弱。
周承泽靠得近,耳力又好,自然是能够听得清楚的。
“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能让人不担心的,别说话了,养养精神,有什么要问的,我问墨砚他们也是一样的。”周承泽四下扫了
一眼。
屋子里侍候的,除了墨砚、观言外,还有两个模样清秀的丫头,侍候的人倒也不少,主子都病了,他们要是再不用心侍候,那
估计是不想干了。
周承泽冷厉的目光,在屋内的几人身上扫了一眼,看得几人莫名打了个冷颤,均觉得这位二公子,一身气势,竟是不弱国公爷
一般,一个个顿时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低眉顺眼的,连眼神都不敢乱瞟。
“公子,卫太医到了。”门外下人禀报道。
“快请进来。”周承泽连忙发话道。
承着他的话音落下,门外卫太医走了进来,身着五品医官服,瞧着四五十的年纪,眉目平和,手里提着个药箱,进到屋内,见
到周承泽似有些诧异。
“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