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话题?”沈秀儿秀美一挑,不由轻蔑言道:“还是在帮我?”
“对呀!”何瑾又是老套路。但他知道,这套路绝对无往不利,继续道:“上次我就说过,火炕生意只是第一次合作。现在沈家火炕的生意已经铺开了,而且在磁州城里已反响不凡。”
“加之这些时日,你准时准点地送账簿分红,让我也看出沈家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到了这时候,自然该进行下一笔生意了。”
听到‘下一笔生意’这个字眼,沈秀儿自发地便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甚至,连何瑾还抓着她的小手儿都未察觉:“到底是什么的生意,比之火炕来如何?”
“火炕?”何瑾一撇嘴,道:“沧海之于一粟,你说两者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做好了这笔生意,你们沈家不止会是磁州城的首富。一跃成为彰德府、乃至河南首富,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秀儿闻言,娇躯不由颤抖了一丝——毫无疑问,这是兴奋的颤动。
假如别人跟她这样说,她只会当做是痴人说梦。可何瑾却不同,亲眼见证了他种种神奇的事件后,沈秀儿已对这个人的话有了几分信任。
因为这人虽贪婪狡诈,但他却从未说过大话、谎话!.......如此想来,这还真是个实诚的小人啊。
“何,何官人莫要再故弄玄虚,究竟是何生意,还望速速告知小女子。”沈秀儿悠悠开口,不知为何发现自己嗓音竟有些干涩,音调儿也有些软糯迷离。
看着眼前激动地已满脸潮红、美艳不可胜收的美人儿,何瑾不由虚荣感爆棚,拉着沈秀儿便来到了那一堆的柴火面前,问道:“沈小姐,你家火炕一日所用柴薪几何?”
“我,我家不烧柴火的......烧炭多好啊,无烟又热量足,而且还不贵。”
“烧炭?将近四十文钱一斤的炭,还,还不贵?.......”
何瑾顿时一脸惊恐,随即便是满满的羞愧: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啊......这败家娘们儿,真是太伤人自尊了。
“何官人,难,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沈秀儿却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又天真地补了一刀。
何瑾顿时一捂胸口,很是沉默缓解了一会儿后,才艰难地微笑起来道:“沈小姐,难道你就没想过烧一种更持久、热能足、还便宜的燃料吗?”
言罢,见沈秀儿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何瑾直接道出谜底:“就是......呃,乌金石,你听说过吧?不对,好像这玩意儿现在叫石炭,还是石墨来着?”
可不料,沈秀儿这时候却开口:“何官人,你是在说煤吗?”
“不错,就是煤!”
这会儿何瑾也想起来了:煤这个称呼,虽然最早出现在七十余年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当中。但《本草纲目》中也写道‘石炭即乌金石,尚古以书字,谓之石墨。今俗称煤炭,煤墨相近也’。
既然是俗称,那七十多年前就被叫做煤炭,也很正常的。
“咱们下一笔的生意,就是这煤炭!”
说起这个,何瑾不由张开双臂,一副尽揽天下财富的憧憬:“哈哈哈,以后我就是明代的煤老板了,这要是不发财,天理都不容啊!”
可不料沈秀儿一听这个,不由一脸惊恐,犹如看着白痴般看着何瑾。
非但赶紧甩开了他的手,还迅速地向后退了几步:“何官人,你该不是旧病又复发了吧?煤炭也谓之毒炭,因烧煤而死者古已有之,你.....你是想钱想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