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何瑾似乎真的忘记了案首一事,全心意地奔忙在自己的事业上。
一般上午的时候,他就会跑到鼓山煤矿那里,查看下那里的进展。
值得一提的是,丁逸柳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转变心思后,便开始有模有样地干起了ceo的工作。
先是请父亲同沈秀儿商谈了一番,初步确定了丁家此后,从沈家这里订购煤炭的事宜。随后又同沈秀儿提出了,不少关于明年如何扩大生产的方略。
这些方略,何瑾都一一细致地看过。
从中可以瞧得出,丁逸柳非但没有消沉,反而野心开始萌发了。打算将一腔抱负,都施展在改革明代百姓取暖烧火的事业上。
“丁相公,你这算是自暴自弃了,还是焕然新生?”拿着那一套方略,何瑾不由笑眯眯地问了起来。
丁逸柳却挠着屁股,粗俗地吐了一口痰后,道:“你用不着揣摩我的心思,我对自己当然有所打算。”
“在矿上的这些日子,我越发觉得科举功名,与经世致用没太大的关系。圣人言‘治大国如烹小鲜’,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可我再怎么说曾经也是位秀才,却发现莫说治国,就连一个小小的煤矿,都觉得千头万绪......”
“于是你便有了俯身沉沦、脚踏实地的想法?”何瑾眉眼弯弯,似乎对丁逸柳很感兴趣。
可那样的眼神儿,似乎一下触到了丁逸柳的痛点,令他恼羞成怒道:“关你屁事!......还有,我为鼓山煤矿出了这么多的心力,总该给我一个独立的房间吧?”
丁逸柳满心以为,他的要求一定会被满足。
可想不到,何瑾却一把撕了他的提案,道:“白日做梦!浪费我这些个笔墨,就弄出了一堆狗屁不通的东西,还想要独立办公室,你想太多了!”
“何瑾,你!.......”
“我什么我,鼓山煤矿这里我说了算!”
何瑾却丝毫不搭理他的愤怒,而是直言不讳地训斥道:“什么明年开春儿建造澡堂、酒楼、客栈、洗煤泥塔、招募人手、加强深化同丁家的合作......你以为这些,我跟秀儿便没想到?”
“我来问你,那些建筑明年何时动工,先盖哪个后盖哪个,会用到多少人手,在何处建造,花费是多少?......”
“这些具体的事宜,你都想过没有?真以为脑子里凭空一想,明年就会化为现实?”
“连个最基本的平面设计图、成本预算都没有,就敢信口开河,还有脸要办公室,你怎么不要自行车儿!”
“你,你......何瑾你给我等着,我过些日子就把这些弄出来!”丁逸柳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何瑾:“告诉你,那独立办公室,我是要定了!”
言罢,捡起地上被撕烂的提案,他怒气冲冲地便甩门而去。
就在他刚离去,沈秀儿便从后面屏风走出来了,脸色还带着几分未褪下的潮红:“你啊......明明是在指点他如何务实,怎么还这般凶神恶煞的,搞得跟仇人一样。”
“什么跟仇人一样,分明就是仇人。”何瑾却一把又将沈秀儿搂在了自己腿上,一副洞察了一切的神情言道:“你还是不懂男人,他这是觉得自己科考无望了,想着至少要在经商这方面赢过我。”
“眼下,我们跟他不过相互利用的关系。这样吼来吼去的交流方式,才让我放心一些,有朝一日他不再朝我吼了,那我说不定也要考虑除去他了......”
沈秀儿闻言,不由思忖了片刻,觉得何瑾分析得很对。
可下一瞬,她就差点要惊叫起来。因为何瑾的贼爪子,又伸到了她的棉衣里,而且还熟门熟路地攀上了高峰。
“更何况,那家伙来的那般不是时候,惊了我的小心肝儿,我没揍他都算是很有涵养了......”
何瑾伸着脑袋,又想凑过来跟沈秀儿耳鬓厮磨。
可这一次沈秀儿却没轻易沉沦,反而神情有些异样地主动抱住了他,修长纤细的手也伸到了他的衣裘中......
血液都流到了某处的何瑾,当然喜出望外,以为这次终于可以本垒打了。可就在他陶醉不已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立时从腰间软肉儿那里传来!
“小心肝儿,叫得可真好听!......给我老实招来,在小秦淮那里,你是不是也这样叫柳清霜那只狐狸精的!”
沈秀儿脸色一变,咬着牙露出了恶狠狠的样子:“每月特制五十斤的好煤,只供应给小秦淮柳清霜的净室!说,你什么时候跟她勾搭上的?......”
“我没勾搭她,就是答应给她写七首曲子,让她替我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