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浑身肌肉膨胀,胳膊粗壮,血管盘虬卧龙般密布,让人望而生畏。
他一甩肩膀,把披风扔在一旁,露出胸口的一捧护心毛,喝道:“好小子,有些胆色,却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
言罢,这大汉陡然脚踏七星瞬步,闪身掠过大黑马的侧旁,猛地挥拳向大黑马的脖颈捣去。
强劲的拳头砸到大黑马的脖颈上,大黑马骤然痛苦地嘶鸣了一声,巨大的身子踉跄了一下。马上的何瑾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只能当即一踩马镫,抱着沈秀儿翻落了下来。
看着沈秀儿无事,何瑾又安抚了一下大黑马。随即,将大黑马交给沈秀儿后,才一步步地向这大汉走来。
可楚霸天不乐意啊。
他才是这群泼皮无赖的头儿,当然不想让那壮汉抢了风头,当即跳出来道:“何瑾,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啊!”
话音未落,何瑾就一巴掌扇了过去。顿时,楚霸天整个身子,就开始旋转跳跃起来,一溜烟儿地滚了山坡。
“跑龙套的,不需要来抢台词儿!”眼光毒辣的何瑾当然已看出,那壮汉才是清流王府的代言人。
他继续不停地走到壮汉面前,冷厉开口问道:“你敢打我的马?......”
但随后,何瑾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壮汉足足高他一个头,哪怕他再摆出孤傲冷漠的气势,也被人家用身高给无形地压了回去。
果然,壮汉当即便笑了,不屑地道:“有什么不敢的!我非但打了你的马,还揍了你的人,你又能如何?”
“哼,当然是要揍回去!”身高不够,逼格来凑,何瑾觉得自己这句话很有杀气。
可大汉却继续鄙夷一笑,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清流王府的狗腿子呗,而且,看你的架势,估计还是王府里护卫一类的人物儿。”何瑾淡淡开口。
大汉顿时兴致更浓了,一双虎目打量着何瑾:“真是有意思。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向我动手?”
何瑾这就笑了,他等了半天,就等这句话呢:“怎么不敢?......你说是王府的人,那就是了?”
大汉一时不解,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何瑾却笑得更灿烂了,解释道:“来,我给你好好分析一下哈。你看,清流王摆明了想夺我的产业,但又不想暴露了身份,便让你拉拢了这么一帮子歪瓜裂枣,打着王府的旗号来这里作恶。”
“这种手段呢,想必是你们王府,仗势欺人的惯用伎俩了。但你却没发现,这里其实有一个漏洞,就是清流王不暴露身份,你们便只是一群泼皮无赖。而对于泼皮无赖,我又有什么好忌讳的?”
说着,何瑾一挥手,喊道:“刘火儿!”
这时刘火儿也匆匆地带了一队官差赶来,站在了何瑾身后行礼道:“司刑大人,可有事吩咐?”
“这里有一群为非作歹的无赖之徒,打伤无辜灾民,还不锁拿了他们?”
何瑾阴阴笑着,对着那壮汉一勾手,挑衅道:“蠢东西,只要你证明不了是王府的人,我能把你搓扁揉圆信不信!”
为配合何瑾这番气势,他身后的那群捕快帮役,也都一个个抖落着手里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凶神恶煞的。
那大汉闻言,果然面色大变!
只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后,他就恢复了冷静,道:“小子,我承认你说的没错。只可惜,我主子没你想得那般不堪,他既然派我做事,自然给了我倚仗!”
说着,壮汉便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牌子,递给了何瑾:“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有了这块牌子,我看何人敢动我!”
何瑾伸手接过,只见这牌子,竟然是象牙制作的。
上面雕卧虎云纹,中间穿孔,可系丝绦。下边是“清流王府宫卫”五个大字,背面则镌刻着:凡守卫官军携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与借与者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