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如一根利刺,扎入了黄瑜善的心里。他当即施展身法,又扑向那些抽刀的白莲教匪身旁。
只听‘砰砰砰’几声,随即就是兵刃落地的声响,那些白莲教匪来不及反应,便被黄瑜善打得吐血倒地。
“丢人现眼的东西!”黄瑜善怒不可遏,又狠狠一脚踩在他身旁的教匪胸上,直接踩断了他的肋骨:“究竟她是舵主,还是我!......”
这一狠厉的手段,才稍稍压制了那些桀骜不驯的教匪。麝月似乎也知道怕了,跪地求饶道:“黄,黄舵主,是属下一时激愤,才,才失了规矩。”
“哼!......”黄瑜善余怒未消,但随后眼神儿却没看向麝月,而是杀气腾腾地望向了何瑾:“何相公,你也真有一套,故意挑拨离间,是想让我们内讧吗?”
何瑾张了张口,却随即又闭了嘴,等待黄瑜善的下一句话。
而黄瑜善则阴冷一笑,道:“这女人的确很蠢。不过,她有一句话倒是没错。既然腰牌已到手,留你还有何用!”
言罢,黄瑜善一步步向何瑾走来。面上的杀机,似乎就要满溢出来,将何瑾刺成刺猬!
他恨,
恨这些废物一样的白莲教匪,让他丢了脸面。
但更恨的,是何瑾这等心思狡诈之徒,只动了动嘴皮子,便逼得自己不得不亲手杀了一名手下,且威信大减!
而何瑾也面色凝重起来:若自己没有中毒,还能与这个黄瑜善打上一场。可现在光站着腿都发软,又哪里还能反击?
只能......继续靠聪明的大脑,和灵活的嘴皮子了。
当然,还有娴熟的演技。
于是,就在黄瑜善一步步走来的时候,何瑾却云淡风轻地举起了酒杯,缓缓喝了一口。甚至,看到一旁柳清霜吓得面无血色后,还宽慰地拍了拍她肩膀。
做完这些,他才开口道:“黄舵主,你不会以为得了一块东宫令牌,就能再发动一场zàofǎn兵变吧?”
“哼,故弄玄虚!”黄瑜善轻蔑笑了一下,脚步一点都没停。
何瑾却继续嘲讽,道:“戏文看多了吧?真以为朝廷法度形同虚设,一块储君的令牌,就能调动安阳卫所的武备?”
黄瑜善似乎根本不为所动,而是猛然举起那足以拍断何瑾脖子的手,狠狠地朝下拍去!
一时间,麝月眼神大亮,闪着复仇的快意!
一时间,柳清霜吓得直接惊呼起来,直接挡在了何瑾面前!
而何瑾却语速如珠,连连说道:“这块腰牌,只能证明是太子府的人,可出兵的事由呢?又派谁去?......就算调动了起来,那些卫所的兵士都是安阳人,你以为他们会听从你的命令,攻打安阳城不成!”
掌风遽然而止,柳清霜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了起来。
只见黄瑜善那张晦暗不明的脸,几经变幻后,最终又挤出了一丝虚伪的笑意。
继而,那笑意越来越放纵,使得他哈哈大笑起来:“何相公!果然少年英才,胆识兼备,不同凡响!......”
何瑾这会儿也不由轻笑了起来,淡然言道:“黄舵主的考验,也真是连绵不断,差点将在下吓住了......”
这时候,柳清霜就不怎么同意了:什么差点就将你吓住了,分明已经将你吓住了!
刚才那一掌拍来时,你敢说没吓得抓紧了我的大腿,都抓得生疼!
而这时候,麝月却傻了,真的傻了:“舵,舵主,你不会真打算招揽他吧?胡舵主的意思,是直接杀了他......”
听着这话,何瑾不由笑了:麝月少妇,你这智商,真不适合zàofǎn大业啊。
果然,黄瑜善回手就是一巴掌,喝道:“本舵如何行事,用得着他胡文秀说三道四?还有你这蠢女人,又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