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何瑾又关上了房门,磕了磕一旁的屏风问道:“柳大家,你换好了没?”
这时,柳清霜便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一身麝月来时的装扮。
何瑾仔细地打量了两眼,满意点头道:“夜色快浓厚起来了,又是一群江湖草莽,并非训练有素的兵卒。只要小心谨慎些,应该瞧不出什么问题的。”
“嗯,”柳清霜点头,她知道生死就在接下来的一搏,不由有些紧张,道:“相公,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现在?......”何瑾顿时一愣,拎起食盒道:“现在当然是先吃饭啊,谁知道这次计划会不会成功,还是吃饱了再说。”
柳清霜一下就无语了:你这人,心怎么这么大呢!
对着两具尸体也就罢了,还有接下来的生死未卜,怎么就还有心思吃得下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逃,没心情吃饭,就连逃都逃不动。”
何瑾却看出了柳清霜的心思,一边往外端着饭食,一边言道:“情绪什么的,有时就是成功的障碍。”
“你越在意,它越会左右着你失败;反而你不在意了,成功便近在眼前......咦,今晚的饭不错嗯,还有俩鸡腿儿。”
听着这番话,又看着眼前少年豁达自信的模样,柳清霜不由感到一股浓浓的安全感。
忍不住的,她就把自己的鸡腿儿递给了何瑾,道:“相公吃了这个吧。少时,奴家还要全靠相公保护......”
“嗯,一个鸡腿儿换个媳妇儿,这生意挺赚。”何瑾也不矫情,接过来便啃。让柳清霜一边娇羞,又一边窃喜。
用过饭,两人便走出了房门。柳清霜在前,何瑾当了个跟班儿在后。
一边走,他还一边不忘叮嘱道:“放轻松,想想麝月平时走路的样子。眼神尽量不要四处看,走自己的路就好。”
果然如何瑾所料,天色渐晚,白莲教这个老巢多年也未被发现,防备十分松懈。两人便一路堂而皇之地,走到了村落后的马厩处。
当然,骑马逃走是不现实的。
一来动静太大,二来被人追赶后,他们也不熟悉地形——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等待时机,制造一场dòngluàn。
马厩这里只有一个老汉看守着,看到柳清霜过来,主动上前问道:“麝月姑娘,这大晚上的,你是要......”
话音未落,何瑾便如猎豹般奔跃上前,一把捂住了老汉的嘴,随即一手刀敲晕了他——他毕竟不是什么杀人狂,能不要人命的,还是会留一线。
藏匿好晕倒的老汉,两人就在臭烘烘的马厩后面,等候着时机......
所幸,故意留下的半掩的房门,很容易吸引人们去查探。就在两人走出去没多久,一名白莲教匪路过时便看出了不对劲,带着同伙走了进去。
一入眼,自然还是麝月那具不着片缕的尸体,十分具有冲击和震撼力。而再看到桌上的血书,这些白莲教匪一个个便惊怒不已起来。
血书上的第一句话:舵主,属下遵从了你的命令,却得了这么个下场!
接下来的话,还是麝月控诉黄瑜善利用白莲教义,欺骗他们的事实。并且,还在末尾来了一句:若有来生,必报此仇!
而经历了一下午的时间后,何瑾揭穿白莲教本质的言论,已经在教匪中传播开来......他们听后都愤慨不已,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的敌人。
这封信,就明明白白地给了他们一个敌人!
最最可恶的是,是信的结尾,上面写着黄瑜善已背叛了白莲教。非但私纵了何瑾,还让何瑾带着官兵前来围剿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