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何瑾这腐败的生活作风,李承祐不由哼了一声,道:“沉迷女色!真不知老天怎么就瞎了眼,将无双的智谋,给了你这样的人?”
何瑾却不以为意,见李承祐身后还有七八名锦衣卫,便问道:“是孟大人要你,陪我去磁州一趟的吗?”
“不错。”
李承祐回完,沈秀儿这里就不解了:“相公,既然已知胡文秀乃白莲教逆贼,锦衣卫自不会放过。相公又何必要耽搁时日,特意回磁州一趟?”
“因为我要狐假虎威啊,这非但是个技术活儿,而且很有必要......”何瑾却一脸正经,回道:“磁州可是我的大本营,再如何小心维护经营,都是不为过的。”
这句话,无论沈秀儿和柳清霜,都没怎么听懂。
李承祐当然更不明白,只是又哼了一声,道:“狐假虎威.....如此穷极无聊之事,你也真有闲情逸致。”
何瑾这就不爽了:怎么,救了我一命后,就觉得你要翻身了?少年,你实在想太多......
眼珠子一转后,他便嘿嘿笑道:“李公子,敢问你可否婚配?”
“匈奴未扫,何以家为?”李承祐倒是很臭屁,来了句霍骠姚的名言。意思是蒙古异族未灭,我无心儿女情长。
可何瑾却‘哦’了一声,摇头可怜道:“单身狗啊?”
“何瑾,你敢骂我!”李承祐立时就怒了:单身就算了,还说人家是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十多岁还没成亲,你这年纪,在明代也算大龄剩男了吧?”
何瑾却又是一记暴击,气得李承祐直接想拔刀子:“我说过了,只是暂时不想而已!假如我想成亲,随随便便都能娶到的!”
但何瑾就是不接他的话,继续挠头问道:“不喜欢女的啊?......也没关系嘛,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自古有之,咱大明也不乏其人。李公子不必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我其实理解的......”
你理解个蛋蛋啊!
李承祐气得七窍生员,转头就向外走。他生怕再多呆一刻,自己就会忍不住砍了何瑾的狗头。
当然,更悲伤的是,他恐怕还砍不了。最大的可能,是会被何瑾暴揍一顿。
柳清霜见状,就有些不忍了,埋怨何瑾道:“相公,何必如此呢?......李公子毕竟救过你一命,为何要这般气他?”
“因为我要帮他攒怒气值啊,到了磁州后,他才能凶神恶煞,煞气凛人啊。”何瑾嘿嘿笑道,当即起身也走了出去。
这一次去去便回,他当然不会带着沈秀儿和柳清霜,马车自然也用不着。只骑乘着快马,同锦衣卫一路奔行而去。
轻装简行,不过半日的时光,便到了磁州地界儿。天黑后在农家借宿了一夜,第二日赶在城门开启,便进了磁州城。
此时州衙里刚点了卯,新任的吏目大人便将六房司吏、三班衙役班头召到了吏目廨,对着这些人言道:“本官乃吏部铨选、朝廷签批的命官,也曾在他处担任过典史。来到此处,竟发现磁州衙门乱作一团,不成体统!”
“什么刑房、捕班联合办案,什么城管帮役......简直都是胡来,乱了规矩法度!一衙案牍卷宗、衙役吏员,皆当由本吏目统辖,尔等肆意妄为,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气!”
吏目大人没头没脸地一顿批下来,底下的吏员衙役,只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心神散漫,根本懒得听他这一套。
甚至,端木若愚和刘火儿还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呵呵,新官上任三把火吗?还没弄清状况,就要敢叫旧貌换新颜吗?
还问谁给我们的胆气,倒是谁给你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