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俺叫常怀先,祖上是大将常遇春!”
这话一落,勋贵子弟当即面露鄙夷之色,纷纷看向常怀先:果然是云南来的乡巴佬,什么都不懂!祖上的名讳,是你这个后人能直呼的吗?
何瑾闻言,却不由神色一震:大明最著名的两大开国武将,一个徐达,另一个就是常遇春。
徐达后人一门二公,分列南北二京,显赫无比。可常遇春后人的记载却很模糊,有说被蓝玉案牵连的,也有说是击败朱老四后,被贬到云南的。
反正,常遇春的后人,一直在云南种地是确定的。
直到了弘治皇帝登基,这位宽仁的皇帝于五年三月,才找到了常遇春的后人常复。也就是这位常怀先的老爹,敕封为世南京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虚职,让他能够奉养家庙。
只可惜,常家第五代后人常复,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来京师八年多了,也融不入京城的勋贵圈子里。
而常怀先也自小务农,一身的土里土气。此时站在勋贵圈子的边儿上,倒更像贫寒子弟那一拨儿的。
“你也没通过校阅?”何瑾看着他那块头儿,不由奇怪问道。
“俺不会骑马,马在云南可是个稀罕物儿,贵着哩......俺脑子还笨,学了八年,字都认识了,但连一块儿就不知什么意思。”常怀先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回道。
这下那些勋贵子弟们,又忍不住要讥笑了。可何瑾斜着眼儿一瞟,登时吓得那些家伙们赶紧闭了嘴。
没办法,常怀先不会骑马,骑射肯定是过不了关的。至于策论方面,他明显不是那种会纸上谈兵的人,铁定也挂了。
何瑾环顾一圈,便开口向常怀先吩咐道:“那边有个百斤的石锁,去举一下。”
常怀先一点勋贵子弟的骄横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就去了。轻松一手举起来后,又左手拎了一个,道:“军师大人,俺应该还能再举一个......”
“嗯,不用举了,你以后就跟光祚一样,起步先当个小旗教官吧。”何瑾点头,不由笑着言道。
这一下,勋贵子弟又炸毛了。
可已学精了的他们,开口之前都抱拳行了礼,才异口同声地质问道:“他凭什么也能是小旗教官?”
“就凭我是新军的军师。在这个军营里,我说行,他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打死也不行!”
何瑾当时就狂躁了,指着这群勋贵子弟道:“一群无脑的废物,你们还有脸问?”
“这是军营知不知道,是挑选勇武善战兵士的地方!能轻松力举百斤的石锁,战场上就能举起个人扔出去!”
“怎么,你们以为这是比赌钱、喝花酒、还是比泡jìnǚ的本事儿?赌坊青楼里,你们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可在这军营里,他以后就可能是你们的先锋官!”
这话落下,底下那些勋贵子弟,又一次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们表现不该这么白痴的。无奈生来奢靡腐化,又能胡作非为,渐渐也就没了脑子。
直到这一刻,他们似乎才渐渐意识到:勋贵,不仅仅是一种身份,还应该是一种责任......
“行了,跟你们废话这么久,都耽误本军师挑选新兵了。”
何瑾随后挥了挥手,对着战鼓前的东宫侍卫喊道:“来吧,给本军师躁起来!大型真人选秀活动,现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