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是那些勋贵们容不下何千户。却不曾想,幕后竟还有黑手,要谋刺大明太子!”
说着,牟斌更加不耐烦了,摆手道:“我们已追查了两个月,陛下对此十分不满。幸好,最近才有了些新线索......”
“牟指挥使说笑了......”张鹤龄脑门子上虚汗直冒,但还是不忘推诿抵赖道:“我俩都是太子殿下的舅父,有什么线索,也不可能在我府上呀。”
“既如此,不正还二位一个清白?”
萧敬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道:“我们搜查过一遍后,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是不是?否则,大明若传出二位谋刺太子的传闻来,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是是是......”张延龄赶紧应声,但心跳地却已如鼓一般:真要是觉得我们清白,你们还会这般气势汹汹地来府上搜?
两兄弟对视一眼,愈加认定他们已危如累卵。
“二,二位大人,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毕竟已有两个月了。如今整个京城已人心惶惶,陛下一向仁厚,难道此时还?......”
张鹤龄又结结巴巴地说着,想要从牟斌和萧敬这里,打探一下弘治皇帝的态度。
可惜他忘了,眼前的这两位,是正正经经的特务大头子。
当下,牟斌便沉声厉色,道:“太子乃大明储君,社稷之未来!有人胆敢犯下如此滔天杵逆之罪,陛下岂会轻饶,我等又岂敢有一点点疏忽懈怠?”
萧敬也一下收起了兰花指,面色阴冷地言道:“有些人就是太认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仗着祖上的功业,还有一些关系,简直无法无天了!”
“陛下对此容忍了多久,可曾换来这些狼心狗肺之徒一丝感恩?”
“此番陛下痛下决心,命我们细致调查甄别,就是为了杀一杀这歪风邪气,铲除那些大逆不道的毒瘤!”
“是是是......”张鹤龄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点头。
“对对对......”张延龄惊得面色苍白,连连应付。
然后那些厂卫此时也草草地搜了一遍,回到牟斌和萧敬那里禀告道:“回禀二位大人,暂无发现任何可疑事物......”
牟斌闻言登时大怒,喝道:“都是干什么吃的,继续搜!......”
萧敬这里也面色大为不满,却最后摇了摇头,道:“牟指挥使,其实也不必急于一时。就算有什么不应当的东西,谁也不会傻乎乎地就藏在府里。”
“对对对......萧公公说得对。”
张鹤龄一听弟弟这样接话,气得鼻子都歪了:蠢货!听清楚人家说的是什么,你是要承认自己此番逃脱了罪行不成?
牟斌一听这话,顿时也被气笑了。
随即,他便摆手道:“也罢,反正今日不过是个开始。人证都......”说到这里,他才猛然收了口,又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反正想逃的,一个都逃不掉!”
言罢,怒气冲冲地带着锦衣卫先走了。
留下萧敬悠悠地用毒蛇一般的眼神,打量了两兄弟一眼后,才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二位,时间可是不多了。”
“该怎么做呢,最好心里有个谱儿......不信,过些日子你们再好好看看。”
说完,也带着东厂的番子,走出了府门。
这下,张家两兄弟彻底大眼瞪小眼儿,都在惊悸中反应不过来。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后,才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兄长,我觉得萧公公话里有话啊。”张延龄嗫嚅着嘴皮,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废话!”张鹤龄抓着头发,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我最恨这种,说话讲一半儿的死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