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检阅完军队后,才让你写一篇练兵、改革军制的策论。总感觉,廷试只是一个借口,看你有没有练兵之能,才是陛下真正目的。”
听三女如此一说,何瑾这下才真正冷静下来了。回想起弘治皇帝今日的检阅,顿时也感觉疑点重重。
但当贪官儿毕竟是梦想,他还是不愿选择相信。自圆其说般地言道:“这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如今边关战事稠瑭,陛下忧心如焚,侧重武事也在意料之中嘛。尤其,如今已近冬月......”
刚说到这里,他忽然周身一震,想到了历史上的那件事儿。
顿时,仿佛忽然间被天雷劈了一记似的,他整个人懵懵地站着:“陛,陛下该不会是让我,去办那件事儿吧?......”
“哪件事儿?”三女齐齐问道。
可何瑾却也没心情回答,回过神儿后,又道:“不错,应该很可能就是这样了!”
“怪不得,怪不得陛下会突然检阅新军,而且还非要新军跟京营的将士对决,原来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领兵啊!”
想到这里,他撒腿就往外跑。
三女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齐齐喊道:“相公(瑾儿)你要去哪里?”
“找人去问问,看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一边跑,还一边不忘祈祷:“可千万别是真的,千万别!......我今年才十五岁,还没给何家留下一脉香火,不想英年早逝啊!”
心急火燎的他,一溜烟儿地就跑到了丘聚的外宅。今日不是丘聚值堂,正是打探消息的时候儿。
一推开宅门后,何瑾当即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二百两银票,道:“丘公公,陛下廷试一事?......”
谁料往常爱财如命的丘聚,一听到这话题,吓得赶紧把银票儿往外推:“何千户,不是咱家不通知你,是这事儿陛下下了死令。若是被厂卫查到咱家泄露了风声,皇爷非活剐了咱家不成!”
一听这话,何瑾当即就更急了,又拍出了八张银票儿:“丘公公,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还会卖了你不成?”
丘聚还是摇头,道:“何千户,就是五千、五万两,咱家也不敢说!”
“更何况,夫妻还只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你心狠手辣,关键时刻别说卖了咱家,就是杀了咱家都不会心软......”
一下子,何瑾就气坏了,吼道:“瞎说什么大实话!你这样,咱还能不能貌合神离、两面三刀地当朋友了?”
身后负责护卫的刘火儿和陈明达听后,不由感觉何瑾的朋友观有些奇葩:都貌合神离、两面三刀了,还当什么朋友啊......
然而,何瑾却不管这个。
软磨硬泡一番后,见丘聚死活不开口,怒气冲冲地就收回了银票儿。临走前,还恨恨不已地摘了院子里的一颗晚秋黄梨。
出了院门儿后,他拿起梨在衣服上擦了擦,就狠狠地咬了一口,咬牙切齿的样子。
一旁的刘火儿和陈明达看着,不由弱弱问道:“老大,要不咱再去别家问问?......老大不是跟太子殿下关系很好吗,要不去东宫府试试?”
“没用,陛下早就想到这一层了。你看今日太子的表现,像是知道内情的人吗?”何瑾三口两口吃完梨,还是不甘心。
最后,他忽然面色凝重起来,痛苦不已地言道:“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法子?”
何瑾就震了震衣袍,还捋了捋自己的秀发,对着二人问道:“你们说,英俊潇洒如我,今日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帅?施展起美男计来,会不会秒杀万千女子?”
刘火儿和陈明达的脸色,顿时如被人砍了一刀般,但还是昧着良心点头道:“嗯!......老大你永远是最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