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桌上的气氛就温馨了许多。
“相公,那昨日之事?......”柳清霜随后就想到了那件事,但很快又开口道:“假如相公不想说,我们也是不会多问的。”
“没什么多问不多问的,不过是以前的一些事儿我能解决,也就没跟你们说。而这一次却有些......”
说到这里,何瑾不由停了一下筷子,然后又笑着言道:“你们也别光看着,吃呀......放心吧,我已解开了心结,这不正准备跟你们说一说嘛。”
这话出口,三女顿时放下心来:她们不怕外面的风雨有多大,却怕何瑾凡事只想一个人扛,拒她们于千里之外。
现在何瑾如此坦然信任,便让她们一下有了勇气。心中块垒尽消,才觉得确实有些饿了,开始举筷吃饭。
“这次之事,假如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边关那里保国公的事儿了......”
“保国公?”老娘一愣,道:“就是半年前佩大将军印,充总兵官,前往宁夏抵御鞑靼的保国公?......他那里又出什么事儿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听崔氏说起这个,柳清霜忽然也开口了:“相公,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沈秀儿也一下想到了什么,惊恐言道:“那事儿可不好办啊!弄不好整个朝堂震荡,我们因此遭受牵连,说不定会尸骨无存的!”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有事业女子,和全职妇女的区别了。
柳清霜这里有青楼作为消息来源,而沈秀儿名下商业流通,更是信息泛滥。可崔氏虽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毕竟跟两位儿媳妇差了不止一筹。
仍旧一无所知的她,忍不住插嘴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市井传言,保国公朱晖七月兵至宁夏,鞑靼已饱掠而去。朱晖等分兵五路,夜袭敌巢于河套,但敌闻讯后早已转移,明军仅斩敌三人,劳而无功,但以捷报闻,受赏者却至万余人。”
何瑾悠悠说完,崔氏面色不由一变,厉色叱道:“这等酒囊饭袋,愧对大明百余年恩宠!还如此厚颜无耻,谎报军功,简直该杀!”
可何瑾只是轻描淡写地瞟了老娘一眼,又继续说道:“闰七月,小王子、官、太监、兵士......甚至还有那些鞑靼,牵一发而动全身,惹怒哪一方都会招致报复!你到了那里之后,岂非羊入虎口?”
何瑾这就苦笑了一声,道:“娘,你才反应过来啊......”
“那你赶紧想个法子,推掉这事儿!”
崔氏此时的心里,明显是矛盾的:她一方面想此事被人调查个清楚,弘治皇帝可以赏罚分明,给天下一个交代,让边关枉死的百姓兵士瞑目。
可另一方面,调查之人若是自己的儿子,她就开始担忧不已,唯恐儿子一去不复返了。
何瑾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此事同上次招驸马不一样。上次陛下只是犹豫不决,我才能打消陛下的决定。”
“可这次,陛下先检阅新军,后又封锁消息,是铁了心要将我扔边关了......整个江山都是陛下的,他的圣旨便可以决定一切。”
“所以,此番去是一定要去的。但如何个去法儿,保住命的同时还能捞上一笔,才是我们要考虑的......”
三女一听这个,忽然就惊呆了。
可不知为何,她们随后又彻底地放心了:嗯,去边关还不忘着赚钱......证明相公(瑾儿)现在是真的很清醒!
也就是此时,堂外金元领着丘聚上来了。
何瑾却一抬头,不用丘聚开口,便点头道:“知道了,吃完饭我就随你入宫......”
我不是佞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