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太子公主把他当盘儿菜,他才能跟人家嘻嘻哈哈。人家要是不正眼瞧他,他的确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无论什么事儿,都要讲证据!就算证据齐备,此事攸关边患,也得交由父皇裁定!”说着,朱秀英娥眉一凝,冷厉喝道:“将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让他知道点规矩!”
“皇姐!”一听朱秀英如此偏袒朱晖,朱厚照登时就不忿了:“明明是大哥查清了他们谎报军功一事,他们要杀人灭口,你怎么就如此不辨忠奸!”
“放肆!”朱秀英俏颜含霜,道:“本宫刚才说了,一切要有证据。你们空口白牙,擅意推断,这就是污蔑!”
听到这里,朱晖不由面露微笑,得意地看了何瑾一眼。
可不料就在此时,又听朱秀英言道:“不过,他钦差一职毕竟乃父皇的意思,本宫也无权撤了他。”
“而钦差一职有代天巡狩、核查不法之权,就让他挨了军棍后,好生调查这新军营起火一事!”
这一下,朱晖当即想开口。
可朱秀英却比朱晖更快,抢先又道:“看看究竟是哪个乱臣贼子,竟敢谋刺大明的太子和公主!”
瞬间,朱晖就傻眼了:这,这不对吧?......不是说着火的地方,是那小贼的住所?
可朱厚照和朱秀英的确也住在新军营,且至少朱厚照在新军营一事,人人尽知,朱秀英这样说也没错......
只是如此一来,这帽子可就扣得大了,难保何瑾这小贼不会公报私仇。
而这时的何瑾,也不由冷静了几分,抬头看了一眼朱秀英,心下竟有些敬佩:嗯,不错......虽说不是亲生的,可这手段真跟弘治皇帝如出一辙。
“行了,满城宵禁,都让你们弄得如此不堪!”说着,朱秀英一挥手,道:“还不都速速回去睡觉!”
“公,公主,我屋子都烧没了,今夜还怎么睡啊?......”脑回路有些清奇的何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
这瞬间撩到了朱秀英的逆鳞,翻身上马后的她,忍不住冷笑道:“当然是打地铺睡!”随即还诡秘一笑,道:“并且,你还得趴着睡......”
“为,为什么?”
“因为你忘了还有那二十军棍!”说罢,朱秀英一纵马缰,扬长而去。
剩下在场一群大老爷们儿,一个个面面相觑,羞惭无比。
好半天后,徐光祚才反应过来,眼色示意其他人,一起架住何瑾,道:“军师,回去挨军棍吧......”
何瑾就气愤不已,忍不住恨恨骂道:“老匹夫,回去我就写奏折弹劾你!”
“小贼,老夫也会上奏陛下,革了你这钦差之职!”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转身:“哼!”
这天夜里,新军营的所有将士,都听到了何瑾鬼哭狼嚎的惨叫。
那动静,简直跟杀猪一样,还弄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尤其朱厚照在一旁,还不停地哄着何瑾:“大哥,坚持,你再坚持一下......”
“殿下,这又不是生孩子,我坚持个屁......啊呀!”被摁着手脚的何瑾,直接就被打哭了:“殿下,别说些没用的了,你快夸夸我,夸夸我就能坚持下去了。”
“哦哦......”朱厚照也急得团团转,随即就眼神一亮,道:“大哥,你屁股真白啊......”
“嗯?......”何瑾一愣,顿时有些呆。可随即又是一军棍下来,他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啊呀!......殿下,我谢谢你啊!”
“不,不客气的......”
唯独朱秀英,鼻中闻着空气里飘散不尽的烟熏味,听着远处的惨叫声,不由觉得心情很是愉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